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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二十四)(1/1)
李旧年幼时练功时没少被罚,便没将背上的伤当一回事,伤口也好得顶快,只是手头的工作被停了,骤然闲下来,李旧年很有些不适应,公馆里头空空荡荡,她便自个儿往外头走,逛了一阵,一擡头却发现到了百乐门。
现下是黄昏,百乐门舞厅还未开门营业,她想了想,便从侧门进去。
舞厅里头很亮,侍应生匆匆忙忙地排放着桌椅,细致地添上鲜花摆件,李旧年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要了一杯白开水。
吧台的人在做着调酒的准备,只打过了招呼便并未与她多说话,舞台上如诗正站在中央排练,婉转的歌声在空荡荡的大厅回荡,时不时停下来与伴舞的人说些什么。
如诗在台上看见了她,笑着点点头打招呼,她举了举手上的玻璃杯回应。一曲唱过,如诗便和乐队打了招呼,下台朝她走来。
如诗今日穿的深蓝的洋装舞群,打扮得依旧浓墨重彩,走路时纤腰摆摆,步步生莲,李旧年低头笑了笑,同是女人,她的风情自个儿兴许一辈子也学不会。
如诗一踮脚坐在了她对面,娇笑着开玩笑,“我方才在台上见着你,还以为在喝闷酒。后来一想呀,年姐可是从不喝酒的。”
李旧年笑笑,低头抿了一口白水。如诗点了一根烟,好奇地瞧她:“年姐不跟着老板,到这里来做什么。”
李旧年无所谓地挑挑眉:“办错事,被罚了。”
如诗的烟夹在鲜艳的指甲缝里,撑着头感叹:“若我能像你一样跟着她做事,便是被罚也好。”
这话的弦外之音被李旧年迅速地捕捉,她楞了楞,转头瞧着如诗。如诗慵懒地睁眼,模样竟有几分似范拾月,她徐徐吐出一口烟雾,又弹了弹烟灰,不在意地笑:“怎么?”
李旧年回过头:“没怎么。”范拾月那样的人,男人女人喜欢她,都正常得很。
看着李旧年静默清淡的侧脸,鬼使神差地勾起了如诗心底的酸涩,无奈地笑,娇俏的脸上竟有几分沈重:“你多走运。我自小跟了她,什么都学,什么都做,千辛万苦从一齐进来的姐妹里争出头,只是想让她多瞧瞧我。”
李旧年若有所思地抿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夸张的红指甲上。
她随着李旧年的目光低头,伸直自己的手背,左右看了看:“我晓得,她并不喜欢我这样的,把我□成这样只因男人们喜欢。”如诗自嘲地笑,“只是我有什么法子?若是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只要有一丁点儿机会,能离她近一些,也是甘愿的罢。”
八面玲珑的如诗此刻异常坦白,或许是因为李旧年跟平日来瞧她的客人们差别太大,或许是因为李旧年是“那个人”身边的人。
“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李旧年心头莫名的一动,捏紧了玻璃杯,皱了皱眉头。
如诗听她的重覆,觉得有些难得,便反问她:“你呢?”
“我不晓得。”李旧年一仰头将仅剩的水喝完,“兴许,保持一个不咸不淡的距离罢了。”
李旧年坐在百乐门静静地听了一晚上歌,回到公馆已是深夜。范拾月却还未睡,亮了一盏落地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自在地喝水。见到李旧年回来她的眼神不经意地一闪,李旧年上前,跟她和站在一旁的阿虚打招呼:“拾姐,虚哥。”
范拾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纤细的柳眉,又转过头去同阿虚说笑:“年姐果真是出息得很了,竟在外头抽烟喝酒到现在。”
阿虚闻到李旧年身上浓重的烟酒味,再一看范拾月的脸色,小心地噤了声。
李旧年晓得范拾月有洁癖,抿了抿嘴便回道:“我去洗澡。”
范拾月却将手上的水杯在桌上轻轻一搁,翘着二郎腿问她:“伤好了?”
李旧年点头。
“既好了便出去做事,我可不养着你。”范拾月又斜了她一眼,“闲下来竟学着花天酒地。”
“花天酒地”这个用词配上范拾月隐隐的哀怨让李旧年很有些哭笑不得,只是瞧着她的反应,一段时日以来的重压一点一点地纾解,压在心里沈沈的石头被一寸一寸搬开,竟有了几分久违的爽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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