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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三十三)(1/2)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那要问你是什么做的。”
——“我的心里都是你,你是什么做的?”
范拾月接连两日都没有回公馆,李旧年一个人在公馆里头窝着,公务也交给了阿虚。李旧年觉得隐隐约约有些,没来由地难过,尤其是想起那日她离去时,将羊毛毡子随意一搭,却搭得半点不认真,大半个肩臂露在外头,毡子的一角在地上浅浅地扫过,窸窸窣窣地仿佛惊动了她心底的什么东西。
她又有些踏实,没缘由的踏实。像心里求证了千万次的事情终於有了着落,又像漂泊流浪了许久却终於安顿下来的那种踏实。有一些虚无缥缈空落落的东西,终於沈沈地坠下来,结结实实地砸到了胸腔第三到第七根肋骨之间,那一个最最柔软的地方。
昨夜下了雷雨,她站在二楼范拾月房间的小阳台上,雨滴一点一点往她身上飘,她瞧见有丫头慌慌张张地在院子里收衣服,便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在下面晾她月白的裙子,手刚刚抚平裙摆的褶皱,那个人便在这里,扬了声唤她:“李旧年。”她擡头向她望去,她正好低头看进她的眼里,一切都契合得不像话。
李旧年定了定神,下楼却正好见阿虚回来取范拾月的披风,李旧年上前问:“她在哪里?”
阿虚一楞,李旧年也不再叫范拾月的名字,仅仅一个“她”字轻轻巧巧地坠下来。
“在马场跑马。”
马场里只有范拾月一个人,她骑了一匹阿拉伯种的黑马,毛色水亮,四蹄健壮,哒哒地踏在草场,濡湿的地面溅起点点泥星。昨日雨下了一夜,今日日头却很好,阳光跳跃在她的发梢,连带西式骑马装的前襟都带了些意气风发的痛快。
她一勒缰绳,双腿夹紧马肚,马便乖乖擡起前蹄,做了一套漂亮的“起扬”动作。范拾月拍拍马脖子,随意地兜着圈。
李旧年站在场边看了一会,才戴上手套,翻身上了另一匹马。她轻甩马鞭追了过去,范拾月却仿佛没见着她,只任由她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又跑了两圈,李旧年却停了下来,连名带姓地扬声喊她:“范拾月。”
范拾月皱眉,停下来转头朝她挑了挑眉角,似乎有些恼怒她再一次这样叫她。
李旧年轻夹马肚,马儿小跑了过去,瞧着范拾月鲜活的表情,心底却生了几分轻快,不自觉便勾了勾嘴角。范拾月见她的笑意,似乎更恼,一扬马鞭便要飞奔出去。李旧年轻轻巧巧地将马鞭拉住,骑到她身边,想了想如何开口,才说:“我并非因为君顾恼你。”
范拾月轻轻抽回马鞭,没有说话,依旧慢悠悠地踱。李旧年低着头,咬了咬下唇,才擡头对她说:“你要做什么,我都跟着你,只一样,往后别这般毫不在意地将人丢掉。”
“我怕,”她的声音低低,又带了几分少见的温存和示弱,“你也会丢下我。”
范拾月转头看她,她也抿着嘴看向范拾月,眼神倔强却又柔弱,黑白分明的双眸一如当初,满满当当都是范拾月。
这是头一次李旧年这样同她说话,她恼她气她,她能爽快地回击,她温言软语,自己反倒不晓得如何接话。只是心里头有一些细细密密的东西在钻出来,像草场里春生的细芽儿,挠得她有些痒。
她抿了抿嘴,眼波流转,竟然有了几分娇俏。一甩马鞭,飞奔出去,声音在风里破破碎碎:“你骑得这样慢,却还想要我不丢下你。”
李旧年怔了一怔,听完了她的一句话才有些后知后觉做出反应跟上去,面上的笑意一闪而过,雪破冰消,春暖花开。
范拾月转头见李旧年又到了她身边,却渐渐地将马慢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并肩缓缓地溜了一圈。春风送来了微湿的空气,混合着淡淡的泥土香和青草的味道,仿佛一瞬间静谧了下来,只能听见马蹄声答答地响。
李旧年原以为范拾月不会再开口了,她却瞧了瞧明媚的阳光,低声说:“日后别太快,也莫太慢,就这样,陪在我身边。”
声音轻得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呢喃,李旧年却觉得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自己心房,跟着心脏里的血管一起扑通扑通地跳,她想看清范拾月的表情,却觉得阳光耀眼得很,她的一眉一眼似乎都在发亮。亮得她脸上的肌肉也不听话,不自觉地眯起眼,嘴角的小括号也盛满了甜腻。
范拾月瞧了她一眼,她敛了敛笑意,认真道:“拾姐,我依旧得去寻君顾。”
范拾月的大眼斜斜瞟了她一眼,不说话。
“拾月。”李旧年浅笑,尾音像当初她画在范拾月手心里的那一横,起头轻,落尾重。重的那一下撞到了心底,轻的那一下挠在了心尖儿。
“一百人,不能带更多。”范拾月的手握了握缰绳。
李旧年低低地笑出来,声音仿佛从胸腔里荡出,带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撩人意味。
范拾月睥了她一眼,马儿又颠颠地跑起来,李旧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偏头仔仔细细地瞧她。范拾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过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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