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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三十六)(1/1)
那日的话李旧年一个人想了许久,却什么思绪也没有。她不是一个有国家大义热血抱负的人,自小被卖到戏园子,对这个国家也并没有太深刻的感情。她只是本能地觉得范拾月这样不对,只是那样的大是大非离她太远了,远不及范拾月提起过去时的落寞让她触动。她突然觉得自己跟着范拾月跟了太久了,久到都成了惯性,是那种明知是毒药也甘之如饴的惯性。
自日本人来了之后,范拾月便忙了起来,事情一多,也不太方便回郊外的小公馆,便总有三两天在城内的屋内住。李旧年这次同她来参加宴会,距离上次见到她,已经是七八日后。
宴会厅内轻歌曼舞。正中巨大的水晶灯反射着各路人的衣香鬓影,身着西装礼服的各路名流笑得颇公式化,热情大方里又带了明显的客套疏离。人人都似精美的面具,裹得重重的,包得硬硬的,丝毫瞧不出内心的松动。
李旧年穿了一身修身的女式小西服,黑白的色调压着上好的材质,显得尊贵又优雅。衬衣上的象牙口包裹着她纤细的手腕,同她无名指的素戒一样染了半分低调的风华。她一手搂着范拾月的腰,一手把住她的五指,同她在舞池里舒缓地跳舞。
范拾月一袭紫色的拖地鱼尾裙,姣好的身段和美艳的面庞似一尊雕刻出的琉璃像。她今日的跟鞋不算太高,又加上李旧年穿了一双半高的皮鞋,此刻她的头顶只刚刚到李旧年的眉头。
曲调旖旎,舞步款款,笙笙摇摆中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浪漫的绮思。范拾月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擡头望她深黑的双眸,鼻尖萦绕着她若有似无的一丝馨香。
她的短发被整齐地从额头别到耳后,直白显现出脸的轮廓。少年感突然不再,范拾月突然有些恍惚。李旧年见她的模样,微微低头,看进她的眼里,学着她的样子挑了挑眉。
范拾月回神,问她:“你要过生日了罢?”问完竟然有些莫名的怅惘。
李旧年一楞,点头。
范拾月偏头看她笑:“要什么礼物?”
李旧年垂下眼眸遮住了神色,只嘴角留了一抹隐秘的笑,咬了咬下唇,扶在她腰间的缓慢轻柔地勾了一个圆圈。痒意从后腰探到了骨头里,酥酥麻麻,勾魂蚀骨。
范拾月随着她的动作偏了偏头,再擡头时嘴角掩不住玩味的笑,李旧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廓,却佯装镇定地直直盯着她。
范拾月突然幽幽叹了口气。李旧年抿了抿嘴,问她:“怎么?”
“总想着我自个儿是不是太坏了。”范拾月反手扣住她腰间的手,轻轻揉着指腹,感慨:“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竟被养成了饿狼。”
李旧年将头靠近她,咬着嘴唇笑:“总不是白眼的便好。”
范拾月撩着眼皮斜了她一眼,正想说些什么,笑意却凝在嘴边,视线擦过李旧年的耳畔,定在了后边。
李旧年见她表情倏然变化,询问性地捏了捏她的手。
范拾月收回视线,跟着舞曲倾身一探,将头轻轻靠到李旧年耳边,吐气如兰的声调似乎情人间的昵语,话语却无关风月:“方慎之也来了。”
李旧年微微侧头,随着舞步的旋转不着痕迹地往右后方看了看,正好见到依旧一身深色袍子,举杯同旁人应酬的的方慎之,许久未见,他似乎更加淡然,嘴角若有似无地噙着一抹笑。李旧年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对范拾月点点头。
范拾月拉着她的手旋了一个圈,食指在她掌心迅速地划了简短的一横,然后转回她怀里,靠在她的肩上小声笑:“他如今也开始做起了这个买卖。”
李旧年从背后圈着她,扶着她的腰肢缓缓摇动,皱眉:“同日本人?”
范拾月手在她肩上一搭,脚尖一退,又舞回到最初的距离,面对着她杏眼一闪,点头:“并且,”她的笑容似开在刀尖的玫瑰,“日本人只需要同一个人合作。”她眨眨眼,太多了总归是隐患。
李旧年的舞步一滞,握着她的手轻轻颤了颤:“若是叫他谈成了,那我们……”
一句话未说完,舞曲戛然而止,范拾月将头搁在她的肩上,结束语慵懒又缠绵:“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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