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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四十七)(1/1)
审判的结果来得顶快,下周末便要拉到刑场枪决。范拾月听到消息的时候摇头暗笑,政府的动作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来得这样迅速。她眯着眼瞧着监狱阴湿的墙壁上方小小的窗口,窗口封了腕粗的铁条,只能洒进一丁点儿阳光,斑斑驳驳地印在地上,能清晰地看见空气中悬浮的微尘。
监狱的链条锁响动,她转头一看,进来的是如诗。
如诗一副贵妇人的打扮,原先一头妩媚的卷发矜持地挽起,臂上搭着名贵的貂裘,蜀锦旗袍下的身段依旧摇曳生姿,平日里带了三分笑的脸此刻皱着眉,瞧不见往常浅浅的笑靥。
她快步走进来,见到范拾月的境况楞了楞,微微有些鼻酸,却还是按从前范拾月□的一般波澜不惊,面带笑意甜津津地喊她:“老板。”
范拾月怔了怔,往墙上靠着坐正,问她:“你怎的来了?”
如诗乖巧地到她身边扶着她,又同身后跟着的几个下人使了使神色,下人将食盒放下便退了出去,如诗将带来的羊毛毯子铺到她脚边,又细心地给她梳着头,温言道:“如诗不能呆太久。”
范拾月点点头,又偏头问她:“你如今在哪里?”李旧年应当不会为难她。
她少见的关怀让如诗心头一暖,她抿嘴一笑,笑靥浅浅,又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低头小声道:“我嫁给了陆署长。”
范拾月背脊一绷,握住她的手止了她的动作,皱眉道:“你同他只是逢场作戏,怎能被他收了去做小。”
陆署长虽瞧得上如诗,家中却有好几房姨太,陆夫人也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实在算不得良配。
如诗抿了抿娇艳的唇,小声道:“我想着,他兴许有法子救你。”
范拾月一楞,握住她的手松了开来。如诗瞧着她恍惚的面庞,瘦了许多的双颊,深深的黑眼圈,想着她从前锦衣玉食的模样,不免有些鼻酸,又笑着抽了抽鼻子,还想再说什么。范拾月却拍了拍她的手背,摇头无奈地笑:“他哪里有法子。”
范拾月眯起眼睛:“殷正敢动我,陆署长怕也是要下野了。”
如诗一怔,手慌乱地抖起来。范拾月拉过她握着牛角梳的手,呆呆地瞧着她手上的丹蔻,又偏了偏头扬起嘴唇小声在她耳旁道:“莫担心,我总归有法子。”
她的拇指又划过她艳丽的指甲,瞧着她盈盈一双泪眼,温声道:“这丹蔻,你若不喜欢,便莫再染了罢。这起子‘虚’有其表的东西,也是不大有‘用处’的。”
如诗喉头一梗,范拾月却咬着重音,微垂着眼使了个眼色,往她的小指一捏,便闭了嘴再不开口。
下人们进来恭恭敬敬地请她,如诗又握了一回范拾月的手,方敛了愁容,拉了拉肩上滑落的披肩,往外头走去。她浅浅扫过外头围着的李旧年手下的弟兄,又噙了笑同看守的狱警打了招呼,命下人塞了几块银钱,道声多多照顾,才身姿妙曼地离去。
范拾月瞧着她旗袍上精致的花朵,鼻端还有她身上幽幽的香水味,她抱紧了胳膊,又转头看向那一点可怜的斑驳的却耀眼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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