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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五十一)(1/2)
李旧年失踪了。
失踪之前未有任何交代,只是还没等手下的人坐不住,李旧年掌事时的第二把交椅沈虚便以雷霆手段将蠢蠢欲动的人镇了下来,代李旧年暂管事务。
如今范拾月被毙,李旧年失踪,沈虚气焰正盛,人们茶馀饭后都在猜测,这半年来一波三折的百乐门,怕又是要易主了。
上海滩近郊的一栋闲置已久的别墅此刻亮了一盏橘色的柔灯,范拾月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地拨到一边,在丝绸睡袍前方晕染出浅浅的水渍,她背对着门口坐着,身姿掩在宽大的椅背间,屋内燃了一把安神的海棠香,妖妖娆娆地烧着。
背后响起皮鞋的声音,范拾月稍稍侧头,半遮半掩间看见了一个女人纤细的身形,那女人一身利落的中性打扮,圆帽歪戴,衬衣西裤,西服外套搭在臂间,晃悠悠的衣角进了范拾月的视线。
范拾月没有看来人的脸,只又将眼神转了回去,轻声叫她:“诗诗。”
如诗的脚步一顿,将刻意搭在臂弯的外套拉下来,她原本以为,范拾月至少应该有一瞬的怔忡。
范拾月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来,拿过梳子细致地梳着一头秀发,瞥了她的脚下一眼,摇头道:“她穿高跟鞋走不了路。”
如诗低头瞧着自己尖细的鞋跟,范拾月是这样了解李旧年,了解她每一个微小的习惯,尽管她再也不提她的名字。
如诗将帽子摘下,又抽了挽住头发的卡子,一头卷曲的华发倾泻而下,她偏头拨了拨:“我同方爷联系了,他约你明日中午到随云轩天字一号包厢。”
范拾月出来没多久,如诗便央了阿虚偷跑了出来投奔她,此刻范拾月身边没人,她便安顿下来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范拾月待她很好,且不说别的,就只她一声“诗诗”,如诗便觉此生足矣。
范拾月笑着点点头,将梳子放下,又坐到了床边,瞟了她一眼:“穿这个去的?”
如诗摇头:“我回来时先回了小公馆,瞧清了没人跟着,才换了这身打扮过来的。”
范拾月点头,如诗做事向来稳妥又细心,从来不用人担心。只是,她又眼带深意地瞧了如诗一眼,怎样乔装也好,却偏偏要选公馆里李旧年的旧衣裳。
李旧年……她心里一顿,这几日未修剪的指甲在娇嫩的肌肤上掐出了红痕。
如诗瞧着她的动作,也不发一言,转身到抽屉里拿出了剪刀匣子,上前捧着她的手,替她修剪指甲。
范拾月瞧着她的动作,只盯着她不染颜色的素手和衣袖上的象牙扣子出神。如诗低着头,欲言又止:“老板。”
她只说了两个字,便再无下文。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明明有满腔的话,却不晓得如何开口。她替老板同阿虚传了话,知道阿虚有本事救老板出来,她听说阿虚在调人□,只道他是要劫狱,却没料到这些动作只是为了引得李旧年的注意,好唱一出情真意切的戏。
李旧年当局者迷,她却知道,以老板的骄傲,若是没有半分打算,断不会开口示弱。老板说的句句是真,不然打动不了李旧年。只是她一选择了开口,便注定是个骗局。
范拾月同李旧年的过往她看得清清楚楚。李旧年同她谈情说爱,她便掏心掏肺。李旧年同她玩心眼耍手段,她便用她最大的弱点,狠狠地报覆她。
范拾月见她迟迟不语,便开口问她:“怎么?”
如诗回过神来,擡头对她甜甜一笑:“只是想起,老板教了如诗许多。”
如诗在男人面前逢场作戏,八面玲珑的本事都是范拾月教的。论做戏,她不及范拾月万一,怕只怕假戏虚情唱得多了,连自个儿也瞧不清自个儿的真心。
范拾月挑眉,转头望向窗外氤氲的明月,似乎也想起了许许多多的过往。
“老板,”如诗为她修剪完毕,收拾完剪刀匣子,又迟疑着咬了咬下唇,亮晶晶的眼眸瞧着她,“若是你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你会如何?”
“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范拾月反问。
如诗一怔,想起从前也有一个人,用如出一辙的语气这样反问她。
她点点头,范拾月无谓地歪了歪嘴角,低头瞧着自己弧度精致的指甲,眯起杏眼:“护她安好,或者,送她离开。”
她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只是闲谈,只是语气里的怅惘和无奈却让如诗楞住了。她站起身,将剪刀匣子放回抽屉里,抽屉合上的时候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微弱的叹气声却被范拾月迅速地捕捉,她反手撑在后头,脚上勾着的拖鞋懒懒地晃悠:“怎么?”
“从前我问过一个人,”如诗也擡头盯着外头漆黑的夜幕,明月的光亮柔软又孤清,她的语气有些恍惚,“她的答案是,保持一个不咸不淡的距离,便罢了。”
她想起那时迷惘却纯粹的李旧年,说完这句话后,她仰头将手里一杯水一饮而尽。那时如诗便知道,旁边的这个人,同自己一样,一颗心里满满都是范拾月。爱得狠了,连应当保持怎样的距离,用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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