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2/4）

“你觉得我很可悲？”

虽是疑问的语气，薄阳神情却很笃定。

“你觉得呢？”

御情看着薄阳自进入空间内便变得更加苍老的面孔，反问道。

几十年的仇人，这真要死了她还有点不适应。

“卦象指引，他的天赋很高，但再找一个契合无情道的弟子对我来说不是难事。”薄阳重新恢覆了平静，“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你猜我什么一定要把他抓回去修无情道？”

御情没答，等着薄阳接着说下去。

他的神情有些怀念，“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每次回峰都能发现他长大了一些。”

“他很乖，不管我每次出宗前布置了多少任务，回来后总能见他完成得很好。”

说到这，薄阳略有些吃力地擡起手，比划着，“他之前送给我一个木盒子，他亲手雕刻的，彻底断绝关系后，我舍不得销毁盒子，便收在了床底，可惜，没有随身带着，不然现在还能看一看。”

“我其实也心软过。”薄阳叹道。

“但你还是那么做了。”御情不为所动。

“对！我还是把他抓回去关了三个月禁闭，逼迫他修无情道。”薄阳神色有些扭曲了，“他喜欢上谁我都能让他转道，可他唯独喜欢上了一只狐妖！”

御情了然，冷静地点评道：“你的偏见可真大。”

“呵——”薄阳再次癫狂了起来，“可是啊，关了三个月禁闭，他还是不听话。”

他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道：“没办法，我就只能拿你威胁他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猛地喷出了一口血。

御情闻言，转头看着薄阳盯着虚空不甚在意地擦着嘴角的鲜血，串联起之前的种种异常，大致猜测出了薄阳和封离做出了什么交易了。

“你和他结下了天道印。”

她的语气非常肯定。

“你的修为之所以倒退，是因为云顶宗对我出手吧？”

“当年我只有渡劫中期，而你已至渡劫大圆满，我一直很奇怪，你似是知晓我一直都在破坏封离的无情道，但自从你把封离从百梅山抓回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对我出手。”

她始终能感到薄阳对她的杀意，但直到她升为渡劫大圆满，薄阳除了云顶宗那一剑，始终没有对她动过手

“在云顶宗时，你引天雷对我出手时，我能感觉到浓烈的恨意，但仔细想想，你当时应该是被什么禁锢住了，不然不会让我逃脱，只是神魂受损。”

更何况，她感受封离的记忆时，那段跳转，那种悄无声息又明目张胆的感觉，十分契合天道的作风。

“你以是否对我出手来和他进行的交易，那你对他的要求是什么？”御情问道，“和飞升有关？”

“猜得不错。”薄阳笑道，吃力地鼓起了掌。

他直言：“他想转道，我便提出了非飞升雷劫下不可转道的要求。”

顿了顿，薄阳似是十分自豪道：“这个要求，是不是提得很好？”

“你的心可真阴暗。”御情冷声道。

薄阳不在意御情的冷脸，还是笑道：“是吗？不过，谁会放弃近在眼前的飞升机会呢？”

“你——”

正当御情打算再次开口时，蓝色空间震动了起来，和这方空间有着紧密联系的薄阳颤抖着弯曲身形，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一声一声的轰隆震动下，御情坐在原地，冷眼看着薄阳的生机逐渐消散。

空间的剧烈抖动也渐渐归于平静。

随着最后一下震动，蓝色空间被彻底劈开，白色的光亮透了进来，一点点扩大的圆洞外显露出了封离略显清瘦的身形。

御情瞥了一眼彻底死去的薄阳便径直穿过圆洞，和封离一起下落至大殿中。

空气中隐含着细微的震颤。

望着四周朝封离汹涌而来的灵力，御情感慨：“飞升雷劫要来了啊......”

封离看了一眼头顶开始闪着紫色雷电的乌云，拉着御情向着云顶宗外飞去。

飞升雷劫威力巨大，在宗门内渡劫的话会损毁护山法阵，两人最终降落在了一处四面环绕的小山中，身后的雷劫紧追不舍。

封离看了一眼头顶的阴沈雷云，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御情，片刻后，他缓缓低头，轻吻上她的额头：“等我。”

说完，他眼神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道：“如果......”

“没有如果。”御情打断封离还未出口的话语，她擡头，对上他那双闪着细碎光亮的丹凤眼，微笑着轻声道：“我等你。”

封离见此，眼神挣扎，抿唇不再多言。

两人再次拥抱了片刻，封离转身向着远处走去，确认距离足够不会波及到御情后，盘腿坐下，开始引导着雷劫落下。

雷声轰鸣，被吸引着向下。

在第一道雷劫劈落至封离的灵体后，金色粉末从封离周身飘落——天道印便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