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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忆相逢,董沧寻(一)(1/2)
十三年前……
京都董府外,一垂髫孩童正坐在门檐的台阶下,门边垂柳轻扬。头顶上烈日炎炎,当时一群人从门前跑过,七岁的董沧寻一脸惊奇的望着他们。
他打小身子弱,比同龄人脆弱几分。也因他是董家唯一的少爷,是以从小就如大观园里贾宝玉一样,被人呵护在手心里长大,他极少有机会这样出门,今日不过是趁着家里人忙,丫鬟仆从都到街上看热闹去了,是以他才能一个人偷偷溜出来。
那群半大的孩子从他跟前跑过,他在台阶上站起来,伸着脖子朝前望去。
正当这时,一个落在后头的孩子急急忙忙的追着前面的人。他站在庭除上,朝他喊:“你们这是要去哪?”
那孩子也不过六七岁,与董沧寻算的上同龄人。只是营养似不怎么好,看起来有些面黄肌瘦的味道。董沧寻猜度着,他一定是这附近家仆的儿子。
当下,那孩子小跑过来,童言稚语:“我们到街上看戏去,你不去吗?”
董沧寻不喜欢看戏,但是他喜欢看一群人拥簇在一起热热闹闹折腾的场景。是以当下便心动了,他转头望了望里头,见还没有人发现他溜出来,当即与那孩子商量:“你能带我去吗?”
那孩子点点头。当下两个半大的孩子便兴冲冲的往大街上跑去,他们要去的正是菜市场。
当下那菜市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的水泄不通。董沧寻与那孩子仗着自己年纪小,便从人群外挤了进去,两人见缝插针的钻来钻去,竟钻到了最前排。
直到衙差一手按着刀柄,一手持着长矛形成一道警戒线时,董沧寻他们才不再往前钻了。他们两个人翘首以望,跟所有人一样等着大戏开场。
董沧寻觉得这个戏台子有些特别。人们的中心处建有一块高台,那高台经年累月的立在那里,早已被岁月风霜侵蚀,隐隐有些古旧的味道。
高台上放着一个大木墩子,墩子周围染一层红漆,日光炙热的烤着,那血红色的墩子似乎要流出一层血浆子来。有一挺着圆白大肚子的虎须大汉,反手背着一把长刀站在中央。
视线再往上,便看到一个棚子,穿着朱色官袍,头戴花翎,帽的官员正端坐在上。市场内外围了一圈士兵,董沧寻想,这个戏台子真特别。
他问身旁的小伙伴,一会要演什么戏?
小伙伴说不知道。
彼时,他身后的大人,戏谑道:“还能演什么戏啊?砍头啊。”
董沧想问什么是砍头。然还未等他回过身去问那个人,便听到头顶上有许多声音响起。
“如今也不知是什么世道,前天才砍了一批,今天又砍。”
“你不知道吗?听说刽子手的刀片都倦了上百片了,可见这次掉脑袋的人确实比以往多。”
“唉,世道不太平啊。”
“我看啊,是活该,你没看那些人,天天喊着革命革命,这不,就是真革命了吗?革到自己没命了。”
“……”
董沧寻小小的脑袋上正响起一连串的说话声,然话音未落。人群中忽然鸦雀无声,有一囚车缓缓驶来,由远及近。
站在囚车上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手戴锁扣,脚带铁链被人押送上来。这一路,他还笑嘻嘻的说,天气不错。
话落,他立在木墩子前,高声的将禁书里的《水浒传》戏词唱一遍,虎声高调:“七尺男儿何惧死,十年身后卷土来,雄酒一杯行壮胆,十八年后一条汉!”
人群中哗然爆出一阵叫好声来,董沧寻望着他,灼目的太阳光几欲将他双眼灼伤。坐在棚下的官员将木牌往下一丢,扯着声调喊,行刑!
当下,那人被人按着跪在木墩子前,面上蒙着一条黑步巾。刽子手喝一口酒喷在长刀上,烈日当空,刀光一闪,血泉喷涌而出。
人群中猛地响起一阵惊呼,当下连连往后退。董沧寻因靠着近,华衣上当即染了一层血浆。七岁的他怔怔的望着那从刑台上掉下来的头颅。只见他咕噜噜的转几个圈,便碰落在他脚边,停下了。
董沧寻惊呼一声,连声惊叫着往后退去,脚下一个踉跄便当即摔倒在地。当下,他茫然无措当即哇哇大哭起来,周围都是人,却没有一个来扶他。
忽而,有一拄杖和尚稳步走来,双手捧起那颗落地的头颅,低声念一句,阿弥陀佛。
董沧寻双眼一黑,便彻底倒在地上了。
醒来时,他抬眸见头顶上残败的屋瓦,房梁上还结着蜘蛛网,这地方看起来还不如他家的马厩。他睁眸环视四周,头顶上忽的伸过来一个人头,那人还未说话。
他吓的当即哇一声,就地滚一圈,而后便又哭了起来。
苏小小见他一醒来便哭,连忙安慰:“你……你别哭。”
董沧寻不管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哭的更厉害了。他环顾四周,见有一扇门连忙跑去拍门,地上尘埃铺的厚厚的,人一跑尘埃跟着走动。
苏小小:“你别拍了,他们是不会开门的。”
董沧寻抽抽噎噎:“这是哪里?”
“人贩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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