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顾南鸣失忆（1/2）

“不然怎样？”顾南笙一手撑着下颔，显得有些兴味盎然。李凡东清清嗓子，神秘莫测道：“那就是个大对手了。”

顾南笙轻笑了声，李凡东递几颗荔枝给她：“吃不吃？”

顾南笙摇摇头。撑着身子坐起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她本就晕船，没几句话，便整个人昏昏欲睡了。眼睛一闭，再睁开的时候，窗外已是黄昏，李凡东已经不在船舱里头了。

河风徐徐，直至粤州。粤州有一江，名为珠江，也是出海口。夜晚来临，咸湿海风佛面而过，江边渔火盏盏，人烟弥漫。当天空颜色从玫瑰红，变为宝石蓝的时候，天阴了，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自打顾南鸣来到粤州后，他便有个习惯，他每日都要站在江边眺望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卖艇仔粥的摊子生意很忙，人很忙。宽阔的路面上，有少年骑着高脚自行车，意气风发的从江边经过，他们会得意洋洋的朝着江边的姑娘吹口哨。

因着粤州是僵粤语的，是以有些话顾南鸣还是听不懂。但这里的姑娘与杭城的姑娘不同，她们有些像自己在国外遇见的那些姑娘，热情，大方，可是待要再次细想国外的姑娘如何，杭城的姑娘如何，现在的姑娘又如何，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太阳正在下山，江风吹得他一颗头又刺刺的疼起来。如今这头疼是越来越难克制了，先前他还可以撑住，可是现在那疼痛锥的他浑身冒起了冷汗。

他身子踉跄一下，几欲摔倒。一双眼睛用力的睁开又合上，可还是不能看清面前的人，卖艇仔粥的摊子似乎有很多，他面前人影憧憧。

他觉得自己该走了。可是该走去哪里？他一时想不起来，只知道当太阳下山后，他的记忆也在疼痛中慢慢消失了。

他走着走着，身形一晃，似撞到什么人身上。浑身的力气正在被人慢慢抽走，最后连眼帘都被人重重的合上了。临近失去所有光芒那一刻，他只隐隐约约的看见，地上散乱的花篮。

耳边有道急促的声音响起，她说：“先生……”

顾南鸣幽幽睁开双目，忽的被面前那两个放大了数倍的脸吓了一跳，浮在他面前的是两个面黄肌瘦的半大孩子的脸。身子那衣古旧的似轻轻一碰就能碎成渣渣，但面上却是极干净的。

两个孩子见他醒了，当时激动喊道：“姐姐，他醒了！他醒了！”

话落，两个半大的孩子连忙滑下床，朝外奔去。顾南鸣撑着身子坐起来，抬眼环顾这个家徒四壁的房子，屋顶上还破着几个洞，当下他慢慢悠悠的抬头望着那几个破洞想，难道这是我家？

半响过后，两个小孩拖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跑过来。顾南鸣坐在床上望着她，她身上是一件补丁缝起来的衣服，脸色蜡黄，是因为常年无营养所致，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颇有些许灵气，见他醒了，她只笑道：“你醒了？”

顾南鸣点点头，忽然肚子咕噜一声响起。当场四人面面相觑，顾南鸣一手捂着肚子：“我饿了。”

大丫这才反应过来，忙将弟弟妹妹往前一推：“我煮了粥和地瓜，你们等等，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两个小不点一听说有东西吃当即两眼放光，当下皆眼巴巴的望着自家姐姐。大丫扭头跑了出去，两小孩子以前也没在家里见着生人，当下觉得开心，便都贴在顾南鸣脚边：“大哥哥，你是不是没饭吃才晕倒的啊？”

顾南鸣一脸疑惑的望着面前这两个小不点：“我是饿晕的吗？”

两小破孩当即点头如捣蒜，他们的见识不多，只当晕倒都是因为饿晕所至，因为他们就经常饿晕过去。顾南鸣摸摸头想自己究竟是怎么晕倒的，当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大丫端着一大盆米汤。和六个地瓜进来，搁到桌上，喊一句吃饭了。两人当即撒开脚丫子往前奔过去，那手眼看着就要抓上地瓜了。

大丫当即一人一掌打下去，两人当即如霜打的黄瓜一般蔫了。她恨铁不成钢道：“客人都没吃呢。”

话落两人齐齐的转过头，去望那边的顾南鸣。顾南鸣起身，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他身形极高，有他在这小屋里，忽然间像把整个屋子都塞满了。

他往饭桌前一坐，当即蹙眉的望着面前那盆白水一般的粥，他好想问，米都到哪里去了？

大丫先为他舀一碗粥，再为她的弟弟妹妹捞，等到她的时候，就只是薄薄的一层了。顾南鸣扫一眼过去，觉得自己面前那碗的米要比她们三姐弟加起来的都多。

大丫再为他们分地瓜，他面前有三个，她们三姐弟一人一个。昏黄的油灯下，两个萝卜头捧着碗大口大口吃着，顾南鸣凝视着她们。

最后只抬手将碗里的粥喝光，又吃了个地瓜，之后再将那两个地瓜分给两个小孩。大丫想阻止，顾南鸣只沉声道：“我吃饱了。”

闻言，她只得收回手，默默的低下头，那时候又一次觉得十分窘迫。饭后，平安舔着碗底问顾南鸣：“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南鸣蹙眉回想，然，脑海却是一片空白，半响后，他转头问大丫：“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