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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住下来了(1/2)
马世巴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翻到记录外星人谈话的位置,递给书记。书记接过来,把这四十条逐一看完,拿着本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随后,他停了下来,对马世巴说:“老马,现在这种情况,信息太片面,不充分,向县里作汇报肯定挨批评,说咱们干工作马虎。你这样,再去一趟,把哪儿来哪儿去、姓什名谁、猫三狗四、横七竖八的都搞清楚,形成个报告,再去给县里汇报。”
老马想了想,说:“这可以,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说,语言不通,双方想要达到一定程度的沟通,需要时间。”
书记把笔记本还给马世巴,说:“去吧,派出所的活我先叫别人干,给你充足的时间。”
老马说:“行,我先去县里找些资料。”
马世巴坐了一趟车,到县里,先去找了一下地质局的秦恭阳。这个人是个老大学生,对于太空,星系,宇宙,有过一定的研究,现在在传达室收发报纸,兼负责办公楼的卫生清扫。院子里不用他管,院子是一个老右派在扫。
秦恭阳听他把话说完,扶了扶黑色的眼镜框,低头沉吟了片刻,说:“这事——不属于地质局的业务范畴啊?”
马世巴嘿嘿笑了笑,说:“老秦,你这属于协助公安机关办案,不但没事,而且有功。”
秦恭阳低下头,抚了抚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说:“唉,这个,这个事儿啊……”
马世巴说:“这个事儿啊,你得协助。全县范围内,全地区范围内,就你具备这方面的知识。你学了知识,不用,不为工农兵服务,不为人民服务,你那一箱子埋在地质所后院的书也不答应啊?还有星火厂后山地质监测站那一箱仪器,也不答应啊?”
秦恭阳眨眨眼睛,又抚了抚洗得发白的衣服,说:“唉,这个,这个事儿啊,我啊,必须啊,给以大力的,全面的,无条件地,支持。”
马世巴等到秦恭阳下班,跟他一起回到单位后院那个十平米的小屋子里,聊了一夜。秦恭阳把宇宙起源,已知星系的分布,各类星球形成生命的条件,已知外星生物的特征,已知外星语言的分类,作了一个简要的讲解,最后,补充到:“当然,这里面有一部分知识,是没落的,腐朽的,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伪专家,在反动目的之下散播的歪理邪说,我们批判性地拿来听一听,还是要以社会主义的、科学的宇宙观为准。”
马世巴拧好钢笔,合上笔记本,站起来,说:“老秦,我知道你有张图,叫我带上。”
秦恭阳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半张嘴,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马世巴说:“老秦啊,别不舍得,用完了就还给你。”
秦恭阳又低下头,抚了抚他那洗的发白的蓝色中山装。
马世巴说:“老秦,行动起来,革命的伟大事业,需要你大力的、全面的、无条件地支持!”
秦恭阳没有办法,只好行动起来。他把床拉开,在靠墙的地方,扒开一层土,露出几块砖,揭开砖,看到一个长方的淡黄色木盒子,木盒子上面印着一些俄文字母。
马世巴用两大张牛皮纸把盒子包上,夹在胳肢窝里,说:“老秦,感谢你借宿,我去办点别的事。”
街上喧闹起来了,上学的、上班的、游行的、贴大字报的,在各个路口汇集,又走向不同的地方。马世巴跟着人群,带着介绍信,到政府的食堂吃了早饭,又到新华书店,看了半天书,抄了半天资料,临走又花了三毛二分钱,买了一本《外星语入门》,坐车回了公社。到公社没有去见书记,回了趟家,换了换衣服,又带了两身衣服,又跟老婆交待了一下看好孩子关好门窗别跟嫂子吵架之类的家务事,留下些粮票和钱,就往事发地赶去。
走了两天,终于走到地方了,一看,村长还在原来的位置,民兵和其他几个村民也还在原来的位置,两把鸟枪还远远地对着外星人。再一看外星人,还在那个大家伙前面坐着,一动不动。马世巴歪歪嘴,骂了句:“驴日的,你是张石匠打出来的?就是跟人不一样!”
马世巴过去,直接遣散了这支包围外星人的武装力量,让他们回去,继续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农业生产运动中去,这里由他一个人负责。
村长问:“那你咋吃?咋住?”
马世巴瞪了村长一眼,说:“你说咧?”
村长说:“行,我回去安排。”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马世巴说:“到时候给我签个条子啊!”
马世巴说:“你来的时候,把生产队的打药桶背过来。”
村长问:“要那玩意儿干啥?”
马世巴说:“按规定办事呗。”
村长说:“那我不问了。”
马世巴说:“涮干净再带过来啊!”
村长答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撤退了。
马世巴并没有走向外星人,而是在靠近巨石的地方,寻找合适的宿营地。
他对着太阳,辨别了一下方向,在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用树枝画了一个圈,观察了一下河流的方位,又在离圈几米远的地方,画了一个小圈。接着,绕过石头,在几棵树和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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