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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种族生活在深海底，那是人类都探寻不了的地方，除非人鱼自愿来到陆地上，不然不会有人类能伤害到她们。

在海底几乎没有人鱼的克星。

只有某些利欲熏心的人类会执迷于海底人鱼的传说。

同时，人鱼心底有着隐隐的担忧，她的姐姐，也在人类世界。

在楚昕身上曾嗅到过一瞬间的气味，让她凛然着，掌心被凌薇牵着，都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因为下雨的缘故，山路湿滑，即使有茂密的植被也令凌薇走的小心翼翼。

来到了瀑布，下着雨，使瀑布笼罩在一片水雾下，看起来很壮观。

凌薇怕雨淋，她除去人鱼身上的雨衣，“行了，赶快泡吧。”

人鱼一动不动，她抬眸望着落下的雨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在凌薇的催促下，她脱掉衣服，钻进水里。

凌薇抱着她的衣服躲在一个大石头下面避雨，雨滴砸在水中，溅起无数波澜，人鱼埋在水中，半晌没有动静。

她今天很奇怪。

凌薇下巴磕在膝盖上发呆。

脑海里面胡思乱想许多东西。

哗啦一声，人鱼破水而出，她游到离凌薇最近的位置，鱼尾左右摆动。

“姐姐。”

水声太大，她没听清，便问道，“你说什么？”

人鱼直接上岸，鱼尾长长一条垂在岸边，粉嫩的唇瓣对凌薇说道，“找，她。”

“姐姐。”

“找你姐姐？”凌薇蹙眉，“你不是不找吗？”

凌薇是人类，一定嗅不到雨中夹杂的气味，人鱼怕她害怕，没有解释原因，只重复，“姐姐，找。”

想一出是一出。

凌薇无奈叹气，之前在游乐园，好歹还有范围，她不愿意找，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找她姐姐无异于大海捞针。

“姑奶奶，我是一个普通人，可不像你，闻闻味道就能找到你姐姐。”

“你既然能嗅到她的气味，你说，你姐姐现在在哪个方位？”

人鱼摇摇头。

贝亚成年后就不喜欢呆在海底，她更喜欢在人类世界游玩。

跟人类沾染过多后，她的气味就没有那么明显了，近距离还好，远距离作为海底最优秀的人鱼，她也没法嗅到她姐姐的气味。

只有……

人鱼甩甩尾纱，对凌薇说出两个字，“除，心。”

凌薇思维跳脱，大惊，“楚昕是你姐姐？”老天爷，这个玩笑可开的太大了。

她完全看不出楚昕有人鱼特征。

她觉得人鱼应该都和任小鱼一样，哪怕变成人，有了双腿，耳朵是没法变的，还有隐藏在衣服下的背鳍和锁骨上透明的鳞片。

面对任小鱼，楚昕从来没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只有任小鱼犯蠢时，楚昕才会露出略有些嫌弃不解的目光。

她还和陈思钰曾经是恋人关系，难道陈思钰都没发现过？

想到脑袋打结了，凌薇道，“不可能，你一定是认错了。”

人鱼握住她的手，“不。”

“不是。”

得到否认，凌薇放下心。

人鱼继续说，“她，有，姐姐，气味。”

“楚昕身上有你姐姐的气味？”凌薇露出疑惑，在她潜意识里，这是完全不相干的一个人和一条鱼。

人鱼补充，“一点点。”

不是一点点和一大点的问题。

假如楚昕认识她姐姐，那么楚昕对于这世界上有人鱼这件事会那么坦然吗？

而且。

凌薇想到一个问题，她一直都想问的问题，她反握住人鱼的手，“你说楚昕身上有你姐姐的气味，那是怎么沾染上的？”

“也要像你对我这样，烙下印记？”

“还有，人鱼印记到底是怎么解除的？”

人鱼眸光沉了沉，她听出了凌薇语气里饱含的急切与渴望。

她刚找到凌薇时，她就因为肩上的人鱼印记对她厌烦。

凌薇一直想解开吧。

人鱼手指拂过她的侧颜，雨水的湿凉加上她手指的温度，令凌薇打了个寒颤。

“不能。”

“不能什么？”凌薇的心沉了沉。

“契约，无法，解除。”

这句话砸的凌薇头昏脑胀，手脚发凉。

她无措和人鱼对视着。

人鱼眸中有怜惜也有坚定。

凌薇没心情再和她讨论她姐姐的事情。

泄力靠在凹凸不平的石面上，保持沉默。

她挣脱掉人鱼握紧她的手，盯着一处地方发呆。

她觉得此刻的她就是一个小丑。

人鱼知道她的脾气，默默滑入水中，可怜兮兮望着她。

咕咚咕咚，从水中飘出一些泡泡，人鱼小心用手托住，将它捏成爱心的形状。

凌薇冷漠看着飘来的泡泡，毫不犹豫戳破了它。

人鱼缩进水里，连脸都不露了。

百米之外躲藏在灌木丛里的陈思钰双手用力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