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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立马反对，“开什么玩笑，你不能暴露。”

“可以。”人鱼尾音带了点撒娇。

水族箱里还放有鱼类，一群群游过，再加上打氧时不时冒出的泡泡，只要她不贴着玻璃，不太会被发现她本来就是一条人鱼。

凌薇还是觉得不妥，她避着人，语气加重了些，“不许闹！”

说完，她视死如归要在腰间系上安全绳。

人鱼攥住绳子，从凌薇手里夺过来。

“危险。”她掠过凌薇的头发。

凌薇垂下眸子，捂住心口，感受又在加快的心跳。

恍惚又清醒地和人鱼对视。

她困惑般开口，“你不害怕吗？”

“不怕人类发现你的身份？不怕陌生的人类世界？不怕我……会背叛你？”

她自从家里破产后，一个人在沼泽泥泞中寻找出路。

开始规避风险。

对她来说，人鱼是一场意外。

她并非不懂得感情。

只是这份感情风险太大，她内心在逃避。

亲吻和动、情，也会沉溺进去，凌薇再三压制住感情的滋长，只是她明白，拉扯和克制太容易心累。

假如她狠心赶她走，以最恶毒的语句骂她，人鱼也许会离开。

然而凌薇的心不听使唤。

她一次次纵容和保护。

人鱼难道看不出她的软弱和退缩吗？

为什么还能一直勇往直前爱人的勇气？

她再次问她。

人鱼歪歪头，给予凌薇坚定的回答，“不。”

为什么要怕，如果她连陪在凌薇身边的勇气都没有，她会瞧不起自己。

得到回答，凌薇站在原地发呆，忽然重重叹了口气。

她道，“那你去吧。”以后，也要永远站在我身边。

凌薇为她套上打底衫，遮住裸露的上半身。

凌薇与负责人交涉，换她去。

负责人仔细打量了下人鱼，见她外表出众，而且凌薇说她还很会游泳，便同意了。

况且她扮上人鱼装束确实漂亮极了，仿佛量身定做一样，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馆里有制作如此精良逼真的服装了。

安全绳也用不上。

人鱼从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娴熟跳入水中。

凌薇站在水族箱外，与游客一起用目光去捕捉那浅蓝色的身影。

水族箱玻璃外面站着的基本上小孩子和她们的父母。

见到人鱼出场纷纷惊呼起来。

连忙拿出手机拍摄。

凌薇心悬了悬，但是水族箱里的灯光四耀，视觉会出现偏差，许多大人只当里面的人鱼是工作人员假扮的，只是漂亮的事物大家都喜欢。

人鱼在水族箱内上游下转，连氧气罩都不用带上，漂亮的鱼尾熠熠生光。

凌薇听到有大人感叹，“跟真的似的，你看看尾巴那里都没有膝盖。”

“可能是瘦吧，骨架小。”

“看这个头，不像是骨架小的样子。”

凌薇忽然就笑了一下。

人鱼挥动着手臂，周围便带出些细小密集的小水泡，像点点星星的钻石。

她注意到站在玻璃外的凌薇。

那种在伴侣面前炫耀展示的心思就疯狂涌上来。

鱼群跟在她身后颇为壮观，她游到凌薇站的玻璃面前摆动尾巴，浓密的长卷发在水中漂浮，名副其实的海妖。

见凌薇表情露出她自己都不知晓的痴迷，人鱼得意非凡。

尾巴一甩，迅速在凌薇面前完成了一个鱼跃。

凌薇手掌贴在玻璃上，那浅蓝色的鱼尾像是从她掌心划过。

接着人鱼回转过身体，隔着玻璃把掌心和凌薇的相重合。

对视着，凌薇笑了。

眼眸弯成一片。

她喃喃道，“你赢了。”

一条人鱼都敢来到陌生的地方来追求爱。

那她为什么不敢去接受。

家里破产父亲跳楼，母亲变成植物人她都挺过来，难道连感情都要躲躲藏藏，避之不及。

她孤独了许久。

这条鱼来到她身边介入她的生活。

为她解决了别人的骚扰和谩骂，甚至游轮上推她下去的罪魁祸首也得到了惩罚。

有她在，凌薇承认，她对生活多出了底气。

就连对陈思钰的那些心机她都可以有底气逃离拒绝。

凌薇目光一软。

忽然用口型说了几个字。

人鱼全神贯注望着，等领悟过来后，喜不自胜。

她的笑容向来淡淡。

这次眼角眉梢都漾出明显的喜意。

她快活无比。

就如同她以前在海中的樵石上，看见远处的天空破了一道口子，接着阳光就钻了出来。

她俩的互动没人看得懂。

周围的人都在好奇，怎么贴贴手掌，就这么高兴？

结束后，人鱼迫不及待来到凌薇身边。

她的衣服穿的歪七扭八，凌薇啧了声，为她整理。

她尚带着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