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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曲子真好听~”

沈眠将柔柔的眼神落在宁晚身上，语气无波无澜：“这曲子唤《好难听》。”

“……”

亲爱的师姐，除了《难听》与《好难听》，您做了什么曲子是我不知道的？

当然，这话在面对沈眠时，宁晚是万万不敢言的，她干巴巴地举起拇指，扯出一抹笑：“厉害。”

夸得如此不尽人意，沈眠当然晓得是厉害还是不厉害，但她并不在意，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古宅中，那句“独独与她不合”实在记忆深刻，导致她脑中总会莫名其妙浮现这句话。

她很清楚，向宁晚当面提起这事儿不该，但又偏偏忽略不掉。

挣扎片刻，沈眠选择开口：“宁晚。”

她挪开目光，一瞬不瞬地看向弦月，轻声问道：“当真独我不合么？”

明明是宁晚亲口所说，她却偏偏想听宁晚当面说。

当真是独独与她不合么？

是亦或者不是？

“不是！”

不是……

眉心微跳，沈眠挪回目光静静地看着反驳之人。她想，若是旁人……她不会在意，可宁师妹偏偏与旁人不同。

她在意得很。

当真是独独与她不合么？

当真是与她格外难相处么？

多次不欢而散当真是因为如此么？

沈眠尝试再次开口：“可你方才……”

话音未落，宁晚便诚恳点头：“没错！”

沈眠抿紧唇角，心中徒然涌起复杂情绪，不可名状，只能称之为“不想说话”。

莫名的，沈眠有些后悔，偏偏多嘴问那句不该的话。无甚意义的话被她问出了第二遍……

宁晚的嘴唇一张一合，沈眠不大想听，挪开了视线。

“那话是我说的，没错！”

“我就是气不过，造谣你两句怎么了？”

“……”

“别以为你人长得美、性格温柔、作曲厉害、修为高强我就会怕你！”

沈眠不可置信地挪回目光。

只见宁晚一脸坦然：“我才不怕你！”

“……”

沈眠哑然失笑，她抬手覆脸，掩住复杂情绪。

沉默，无话可说。

有那么一瞬间，性格相容与否，她不想深究了。合不合不在意了，她在意的是——宁师妹从始至终都与旁人不同。

何须在意这些？

磨合这个词，于她二人正正相配。

看着宁晚，沈眠嘴角小幅度勾起，温声道：“你过来。”

宁晚眼观鼻、鼻观心，步子微小地挪向旁边，就是没挪向沈眠那处。

若是问她，磨磨唧唧作甚，当然是害怕。

她都敢掰手指头算，沈眠究竟有多少天没笑过，如今又被她气笑了……实在是吓人呐。

思及此，宁晚悄悄去心湖中看沈眠究竟被气得有多狠，然而……

咦？

这是涨了没涨？怎么瞧着一点儿都没动？

宁晚有些疑惑地看向沈眠。

月色惑人，她眼神缱眷，笑得温柔。

没生气……

金丹修士的第六感，很准。

此时此刻宁晚无比确信，沈眠不会因此生气。

对此，宁晚自顾自点头，沈眠性子这样好，定然是不会生气的。这般想着，她的胆子大了许多：“你叫过来就过来，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但说归说，脚步仍旧不停。

瞧着宁晚动作太慢，沈眠缓步而来，她掌着宁晚的腰：“别动。”

宁晚愣住，突然猛跳的左眼使得她乖巧无比，她点点头。

不晓得沈眠要做什么，只见那人突然低下了头。

腰间发痒，沈眠是不是在挠她的腰……

宁晚抖了抖身子，试图后撤。

腰部被沈眠突然制住，她说：“别动。”

忍着腰上的异感与痒意，宁晚干巴巴地问：“师姐，你在作甚？”

没听到回答，只是腰上越来越痒，引得心头也有些烫。

不过片刻，腰上的手便撤开，沈眠也撤开。

低头看去，一条红色的平安符正静静地挂在腰上……

宁晚能轻而易举地认出——是她佩了数月之物。

平安符，被她扯断的平安符。

她恍惚抬头，沈眠依旧温柔似水。

“宁师妹。”

“不准再摘下。”

“……”

嘴唇翕动，宁晚对上沈眠的目光后便快速缩回。

虽然用了“不准”，但认真听便能听出，沈眠一点儿都不强硬。

这人怎么这样？

平安符二度挂上，一点儿气都没生。

宁晚想，若是沈眠挂脸打人、抽人她都能接受，但她仍旧是这般柔柔的模样。

她轻咬下唇，挪动脚尖，声如蚊讷：“那我送的礼你也没收不是？”

沈眠眼底浮现浅浅笑意，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那宁师妹想送什么？不要灵脉、不要琴心、不要剑骨……”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但这一回，宁晚哪敢硬气？

平安符扔在沈眠身上时……那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