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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问：“师姐？”

沈眠说：“我来便好。”

引水、洁净、沥干皆给何素施下，宁晚心情更是微妙。

她盯着锥帽出神，由于隔着层纱，不晓得沈眠是什么样的心情，宁晚便伸手去掀开。

施法施到一半的沈眠：……

眼尖看见黑脸的何素：……

“啪”的一声，宁晚的手被拍下，金丹修士的第六感让她眼观鼻、鼻观心：“师姐，你打得人家好疼……”

黑脸沈眠黑脸：“你在作甚？”

宁晚干笑两声，弱弱道：“我如果说纱面有虫子你信不信？”

如此无理取闹的理由换做旁人早就发作，可沈眠却眼神淡淡，轻声“嗯”了一下，转头继续施法。

宁晚在一旁观望着，就是眨眼的功夫，原本的邋遢小女孩转眼间变成了清风霁月妙音宗弟子一枚。

仗着何素如今受伤竭力，宁晚十分不厚道地伸手讨要：“《唢呐三百首》呢？”

何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喊的是宁晚，动手的却是沈眠，如此便叫她生不如死。

她承认，宁晚是一生之敌、沈眠为陌路人，可两两相比，她更乐意差遣宁晚，但沈眠这人自顾自动手算什么事？

此时此刻，何素浑身烧得厉害，只觉得曾经嘴过沈眠的那张嘴很烫、很尴尬。然而正是因为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忙，所以她忙不迭地怼宁晚：“那你方才又在做什么？”

宁晚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我师姐做事，你便不算到我头上了？”

何素：……

很烦就是。她没好气地看向沈眠：“你就惯着她吧。”

这两悬泠峰师姐妹，她是一个都处不来，个个都讨厌。

宁晚追问：“我看你就是不想给。”

何素理直气壮点点头：“当然。”

她费了老劲寻的《唢呐三百首》，哪能给宁晚动动手指就拿到，她绝不给！

“我有。”

“咦？”

何素眼睁睁地看着宁晚惊喜回头，心梗到不行。

“师姐，你也有《唢呐三百首》？”

面纱浮动，沈眠静静点头。

宁晚更是惊喜意外，她非常的不可置信：“师姐，你怎么也有？”

这本奇奇怪怪的曲谱何素有便算了，谁成想沈眠也会收着？

宁晚眯起了眼睛，开始想……

她家师姐啊，老是作一起奇奇怪怪的曲子，莫不是从中得来的灵感？

不会吧，不会吧。

“我也有，正名为《安氏曲》”

何素：……

好啊你沈眠，拆台她手中的是赝品。

“我是在俞佳真人手中而得，你又是从何而得？”

“金州，藏经阁。”

何素：……

“你当我拎不清，随着沈家灭门藏经阁早于二百年前大火燃烧殆尽，哪有正本在手上。”

宁晚眉心一跳，下意识看向沈眠。

丰城便属于金州，那沈家又是哪个沈家？

这人究竟多大？

“你当你是……”

宁晚连忙捂嘴，警告道：“够了，你不愿给，我不要你的就是。”

感受到捅腰的何素：……

这人怎么又莫名其妙不高兴？她是不晓得那句触怒到了。

“听到没？”

何素点点头。

宁晚松开了手，眼神依旧警告。

认识多年，她当然晓得何素是个嘴巴没把门的，若是不捂着点，谁知道会冒出什么没脑子的话？

她挪步向沈眠，小声道：“你也晓得，她幼时生过高热，说话总是奇奇怪怪……”

沈眠对何素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又提起了《安氏曲》：“《唢呐三百首》共录入二百三十八首曲目，为* 残本。《安氏曲》多录入散修五十首，若要学唢呐，这便是世间最全。”

宁晚干巴巴地“哦”了一声，问：“那上面的曲子有《难听》厉害吗？”

沈眠意外地看了眼宁晚，反问：“你说呢？”

宁晚想也不想就说：“我猜定是没有的。”

莫名的，沈眠颇有些心情微妙，面纱轻摇，锥帽掩着她微不可察勾起的唇角。

“师姐，那你打算几时教我？”

“过两日。”

“那我今日便想学不行？”

被忽略的何素：……

是可忍孰不可忍，何素一掌拍地，尘土飞扬。她怒道：“我也没说不给你！”

“当真？”

何素点头：“当真，我说了给你就给你。”

“那你把册子给我瞧一瞧？”

何素当即从储物袋中掏出《唢呐三百首》，别扭道：“给你。”

哗哗的翻书声响起。

“这倒立吹唢呐又是什么玩意？”

何素愣住，转脸问宁晚：“倒立吹……”

“……”

话音戛然而止。

何素亲眼见着，宁晚拉着沈眠走了老远。

失落，愣住。

怎么这样？她也没说不给啊？

《唢呐三百首》她寻了许久，一半是因为拿了胧月盏心虚，一半是因为宁晚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