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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3/4)
“祝双衣!”贺兰破快遏制不住胸中怒气,用拇指抵住祝神下颚,狠狠往上一顶,逼迫祝神擡头,近乎低喝道,“看着我!”
他又问:“我是谁?”
祝神似睡非睡,懒懒掀起眼皮,鼻息里呼出细细的热气,神思困顿,迟钝地辨认着眼前人:“……小,鱼。”
贺兰破的指尖渐渐颤抖。
他的手背青筋暴现,手心感受着祝神滚烫的颈下每一次的脉搏,眼里爬上血丝,恨不得看穿这个人身上的每一寸。
“那你是谁?”他的食指摩挲到祝神耳下,祝神产生了细微的战栗。
贺兰破薄唇微启,咬着牙根才能维持所剩无几的冷静:“你是祝双衣吗?”
祝神听见这三个字呆滞了片刻,随后困惑似的:“祝双衣……”
他反应了很久,才像一只小兽一样低头,眷恋般去寻找贺兰破温热的掌心,直到贺兰破重新将手放回他的脸上,他才吐出一口气:“我不是祝双衣。”
贺兰破的心跳在那一刹就快静止。
他的眼睫颤了又颤,不认命地固执着:“你再说一遍。”
祝神思绪混沌,神情迷乱,一句话总要过了很久才做出回应。
他侧过脸,垂下长长的睫毛,琥珀色的眸子被遮了一半。
祝神用嘴唇挨碰贺兰破的手,张嘴时舌尖偶有舔舐过贺兰破的指腹。
身体的燥热使他顺着贺兰破的拇指再度仰起脖子大口喘气,他的眼神在屋顶的横梁上飘荡,就像魂魄也轻快得要出离头顶:“我是祝神……不是祝双衣。”
贺兰破积压多年的不甘和那点混着思念的丶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在此刻决堤,可祝神对祝双衣这个身份的否决使他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指腹死死按着祝神瘦削的下巴,一再用力,直到指尖发白,祝神吃痛地躲开,他才踉跄一般跪下一条腿,出神地看着自己残留着祝神气息的五指。
“祝神……”他跪了很久,才低低出声,“你没有……整整十二年,都在找一个,不知生死的人。”
八岁到二十岁,看不见尽头和希望地丶十年如一日地找。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因为祝神没有,所以他不知道一次次被明知故犯地否决的感受。
贺兰破说完,蓦地起身,决绝离去。
就在开门前一刻,他听见祝神难捱的求救声,那样无意识的呻吟,离药效过去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他面对门板站了一会儿,第二次转身回来。
贺兰破的神色已恢覆了一如既往的冷硬,似乎刚才的难过是一场意外的插曲,像有人借他的身体红了眼睛,而此时的他就在门前这片刻之间夺回了一切的主导权。
他泠然俯视着祝神,略微弯腰,单手把人拦腰抱起,扔到床上。
祝神侧卧着,本想撑着床板起来,却没有力气。
正要翻身仰躺,被一把从背后捞过去,扶起来靠坐在了贺兰破怀里。
下一瞬,祝神的腰带被解开。
贺兰破的手放下去时祝神突然向后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在他身前绷紧脊背,脚跟在床上蹬了两下,随即连哼带喘地闭上了眼。
贺兰破对这种事情并不熟悉,就算用手他也不知轻重。他的右手常年用刀故而指腹和手掌都有薄茧,现在这只用雪掖斩马杀人的手却在伺候祝神的身体。
他其实连自己都很少做这样的事。
贺兰破记得,他八岁那年,还是个对此一窍不通的孩童。那时的祝双衣在这点上虽然跟他大差不差,不懂情爱,但十七岁的身体对欲望有本能的渴求。
那天早上贺兰破从睡梦中醒来,本该抱着他睡觉的祝双衣不知所踪。
他揉着眼睛下床,绕着屋子找了一圈,最终在后山小坡上发现了躲在草堆后的祝双衣。
他因为个子太矮爬不上去,只能站在下面。而站在下面,就看不见祝双衣在干什么。
贺兰破只瞧见祝双衣棱角分明的侧脸,正闭着眼微微喘气,清晨熹微的阳光落在他高挺秀气的鼻梁上,祝双衣的脸在喘息中慢慢变红。
过来了会儿,他看见祝双衣朝后仰起头,发出一声小小的喟叹,接着躺在草堆上休息了一会儿,便收拾着起来。
祝双衣一走出来,就撞见山坡下的贺兰破。
“小鱼?!”
他吓了一大跳,真的就快跳起来,棕色的眼睛因为惊吓瞪大,像是干了很大的亏心事:“你干什么啊!”
贺兰破面无表情:“我在找你。”
“你怎么不吭声啊?”祝双衣回头望望草堆,几步奔跑下来,一下就把贺兰破抱坐在自己胳膊上,兔子一样逃离那个地方,一边跑还一边问,“你在这儿多久了?”
“没多久。”贺兰破被他颠得眉头直皱,“祝双衣你跑慢点。”
“什么?炒馒头面?”
“……”
很多年以后,贺兰破亦在十五岁的一个凌晨梦见草堆后的祝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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