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第十四章

王成山不知怎么了手一滑把茶盏摔碎了。林助理拿了工具把碎瓷片扫出去，去拿了几个纸杯给王成山先用着：“王总，我抽时间再去买个新的。”王成山皱皱眉头：“这个是琳恩买的吉州窑的茶盏，古法工艺，老师傅亲手做的，等她回来她去挑更好的吧。”林助理知道李琳恩向来把极好的精品送给王成山，有人到这里做客看到茶具摆设都说好，他去超市买的水杯茶杯跟这些是天壤之别，只好点头。王成山批阅文件的速度明显变慢，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时钟的声音，这两天秋老虎突然发难，王成山一般不开窗户，但是他今天莫名想开，想去抓窗外的风。蓝色的窗帘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换，已经有些旧了，颜色不如当年照片上的鲜艳——那是王成山寄给李琳恩的第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自己坐在办公桌前，外面阳光刺眼，王成山拉了窗帘，桌子上的鼠标垫是自己第一部大火的作品。如今王成山已经有诸多家喻户晓的作品，但是远不及第一部作品带给他的多。如果他能看到李琳恩收藏的那第一张照片，他就会知道照片上模糊的窗帘颜色也已经褪得和如今一样。

“老雪，我哥出去出差这几天电话打不通，你哥那边有消息吗？他俩去的好像是一个地方。”霍月给顾雪打电话，她哥从来没两天不回消息，就是出去出任务最长也就一天，这回说去蹲个贼，怎么再没信儿了呢？顾雪想了想：“没事老月，中午我哥还帮我砍一刀，他说这两天比较忙，你哥可能也比较忙，查到什么新线索又到处跑去了，别担心。”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都是心不在焉，最后不知道怎么聊完的。霍月和霍星兄妹相依为命，两个人小时候就没了爹妈，靠着亲戚接济才没饿死，亲戚只说父母都是出去打工，打工挣钱才能养家，有空自然会回来。他们的父母确实是出去打工，只是回村那天就快到村门口了，大客车和一辆大货车撞了，大客车滚下山崖，全车无一人生还。霍星比霍月大十一岁，那年霍星十六，只是个半大孩子，刚考上重点高中，霍月才五岁，村里没有托儿所，五岁才上幼儿园，霍星因为学习优秀被免了学费住宿费，寒暑假打工赚钱才够养活自己和妹妹。因为妹妹太小，身体免疫力差需要照顾，但是亲戚家里也都有孩子，霍星害怕妹妹寄人篱下受委屈，只好每天骑着一辆废品收购站买来的破自行车上下学，沿途顺便捡一些废品卖，因为高中学校和家之间有二十多里路，夏天倒是还好，不过晒得黢黑，冬天的时候起早贪黑，霍星满手都是冻疮，缓过劲儿来又疼又痒。有一次下了大雪，霍星摔倒了掉进深沟里，好在冬天衣服厚一些，下了大雪有点缓冲，他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所幸没摔死。那沟里都是雪，霍星穿的破棉鞋根本不防滑，往上爬几步就会滑下来，半夜到了家狼狈得不成样子，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霍月见了就哭，从此一时见不到哥哥就怕得哭，后来两人获得了一个好心人的资助，霍星考上了警校，霍月也顺利上了高中。

“江厅，文件拿到了，一个坏消息，考古队没有任何人回消息，明天早晨没有回覆的话，就是集体失联了。”

“不是有一个没去大只乡？”江厅长接过来一叠纸。

“除了那个。考古队里最后失联的是顾彦宇和李琳恩，除了顾彦宇跟我们说过的情况之外，多馀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在沿途监控里，看到了王成山名下的一辆越野车，我们根据顾彦宇跟我们打电话的时间预计，当时车上就是他们两人，证据确凿，两人就是在大只乡失联的。”

此时的文件已经不具备太大的意义，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去找人，挖地三尺把人挖出来，但是根据之前霍星和李星宇发来的报告，这个大只乡有个很棘手的地方，里面有的村民是和盗墓贼勾结起来的，所以江厅长想了想，决定兵分两路，他们肯定想不到，去调查失踪的警察和去投资的旅游局的是一批人。

江厅长坐在车上，手里拿着一叠纸，那一叠纸是相关部门连夜批的文件。

一夜之间大只乡就要开始发展旅游，人马上就要来建设了，全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有村民问村委的人，结果村委说他们也都是刚知道。

“这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江厅长下车之前，用对讲机跟所有人说，“按照计划，行动！”

“是是是，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村长满脸堆笑，把一行便衣请进二层房。“哎，等一等。”一个留了长发绾在后面，有点痞气的人说道：“老道我得看看你这个屋子里的风水啊，你们本地人都出去，你们会影响我的准确度的。”

“这......这个风水，这个风水它肯定是好啊，我们这里风水最好了！”村委的人上前，“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不搞封建迷信了......”“哎，打住，这可不是封建迷信，你就说你们出不出去吧，你们刚才进门还说全力配合，老道看看风水，你们都不肯？”“肯的，肯的。”村长忙去把那个人拉开，催促村委的人往外走。

等村里的人都走了，刚才那个老道扶了扶假发：“怎么样，江厅，演的还行吧？”江厅长给他竖了个拇指，就开始安排：“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