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3）

讨对你的惩罚，你最好提前想好该怎么解释。”主神继续说道。

“哦。”

方奕琛不再理会主神，轻轻拍开了唐迟楚搭在他肩上的手，站起身来看着座位上的人们。

“对不起。”他起身在经过唐迟楚耳边时轻声说道。

他为这些肮脏的灵魂感到悲伤，明明大家生来都是干干净净丶纯洁无瑕的，怎么反倒在这美好的世间沾了一身泥尘？

他悲悯世间一切，却唯独不担心自己。

反正他失职划水或冒犯诸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至今也没有受到过什么严厉的惩罚，最多被叫去被那群老不死的围一圈一起骂一顿，然后写份检讨书贴世界树上。

后来世界树上实在贴不下了，就改成了站在树下当众念。

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死神这个差事风险太高，总是要和各种恶鬼凶兽周旋，没点实力说陨落就陨落。

陨落重生失去记忆和力量之后，虽然名义上还是神，但众神其实早就不会将陨落的神当成神祇的一份子了。

身在这个职位，每天都与死去的魂灵相伴，按理说早应该看淡了生死别离，但奈何每一任死神都过於善良，导致早早陨落。

他记得上一任死神就是为了阻止千年海鬼引起万丈海啸而身陨的，但没有神在意她救了几百还是几千万人的性命，只是马上找到了失忆的她，然后举行了换位仪式。

到现在方奕琛都清楚得记得，那个一直以为自己是凡人的女孩被一众神明用锁链缚住手脚，像押犯人一样押到了世界树下。

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抓来这里，只会带着哭腔喊着“阿爹阿娘救救我”。

主神拿起笔，从神册上划掉了她的名字。

然后她就灰飞烟灭了，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死神是个苦差累差送命差，几乎没有神愿意接替这个位子，而每次寻找候选人也是即为麻烦的。

好不容易来了个能干得长久的方奕琛，所以主神宁愿惯着他也懒得重罚。

但其他神明不一样，他们忌惮方奕琛的实力，又不爽他不羁的性格——大家都栓在这金桎梏里，凭什么他可以肆意地笑啊闹啊不失本心？

所以他们巴不得方奕琛犯个大错早点换一个温顺点的死神。

但方奕琛就不。

他们眼巴巴地盼了几百年，方奕琛也在死神这个位置上坐了几百年。

但自从他的好兄弟骄傲背叛离开之后，他就厌倦了。

主神见他走神，又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到时候规矩一点，已经有很多神不满你的轻狂了。”

“无所谓，”方奕琛耸了耸肩，“反正我也不想干了，最好就是直接把我从神册上除名，然后拖家带口一起灰飞烟灭。至於后续你们要选个什么阿猫阿狗来继位，就不关我的事了。”

听到这句话，主神竟然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琛琛，一味逃避只会被敲骨吸髓。等你在乎的一切都被迫背叛你，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被迫背叛？”方奕琛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

主神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方奕琛又问道。

“也许是因为我的权杖上缠满了锁链吧。”主神微微笑着说道，然后就消失在了无尘的光柱之中，没有再多说什么。

——主神也知道他和骄傲当年编的这首歌谣。

时间还是静止着，方奕琛眉头紧锁，擡头死死盯着主神远去的方向——英灵圣殿的方向。

最终，他握紧了拳头。

忽然间，荆棘枯死，无数花藤从满座人们额上钻出，浅黄色的花瓣发出淡淡的光晕，像点点星光。

不仅是会场内，以方奕琛为中心，藤蔓顺着网线爬向千家万户，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缠上了。

人们的表情渐渐从惊恐丶愤怒转变为呆滞。

再下一秒，花藤消失，大厅中央的少年也没有了踪影。

时间恢覆了流动，一切也都恢覆了原状，干净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人们迷茫地回过神来，却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於是纷纷地低头私语，却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录像都被删除了，和陈鹏蓬的尸体也化成了一堆花瓣，四散飘落在那堆诱人的油腻的食物里。

唐迟楚沈默地看着地上的西装外套，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他总觉得自己的手上还留着谁的温度。

但他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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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顾愿上辈子被师尊带入青玄峰不久，顾愿对周围人熟视无睹，众人称赞连连，唯有他师尊皱着眉头道，“此子……怕是走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