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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政和殿(1/2)
入政和殿
老医官仰躺在椅子上,瓷杯跌落在脚边,和茶水溅了一地。
方才还活着的人,此刻已经死了。
数道身影从院墙外翻进来,手中的火把映得小院亮堂堂的,那些人个个穿黑甲,持长刀,目光死死锁着江渡。
她看老医官的眼神由震惊和不信,转变为绝望与自责,到了最后统统成了愤怒,手攀到腰间的时候,身后再次响起阴柔的男声:“奴劝江大人还是省点力气的好。”
院门口,身形单薄的男子穿着茶色圆领宽袖宫袍,乌黑的纱帽罩在头上,朱露出白净端正的五官。
他说话的时候,那些黑甲士兵已经抽出腰间的长刀,直指江渡。
“江大人,时候不早了,跟奴走一趟吧。”
江渡转过身,隔着人群看他:“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那人笑得很轻,点点头:“活着的人,就算不开口,也守不住秘密。”
‘嗖’地一声,腰间的绣春刀已经直挺挺妃了出去,手疾眼快的士兵挥刀一挡,但他显然没料到,江渡的力道如此之大,哪怕自己被震退好几步,也只是稍微改变了绣春刀的轨迹。
绣春刀如削泥一般穿过乌纱帽,死死定在门框上,没了帽子的束缚,发丝登时散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先前挡刀的士兵惊恐地看看王喜,又看看江渡。
不敢想象,若方才他没有出手,这个内侍的脑袋应该已经削掉一半了。
王喜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定地将头发捋好,没有半点惊慌和异色:“江大人,陛下还等着呢。”
静贵妃入陵在即,今夜是亲眷入宫送别的日子,本该是戌时入宫门,但兵部尚书沈重却提前了整整一个时辰。
与他擦肩而过时,本垂着头的尚书大人忽然看向江渡,神色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虽然都是有官身的,但沈重常年在军中,除了上朝几乎不在外走动,因此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此人。
她有意放慢步子,馀光流走於沈重上下,但他已经重新低下头恢覆如常。
原先的那些黑甲士兵早在入宫前就不见了踪影,此刻带路的只有王喜一人,沿路过往的宫人见了他,先是一怔,随后低着头退到墙根,等人走远了才敢低声议论。
她跟在王喜身后,穿过几道宫门后,终於抵达政和殿,王喜亲自为她挑起帘子:“江大人,请。”
还和上次一样,政和殿里的人少得可怜,而这次更是连女官也没有了,只有大太监赵庆跟在朱璂身边。
她站在大殿中央,也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神色覆杂地看着上方,高坐在龙椅上的黄衣男子。
没有拷问黄佑恩之前,她断然没往那方面想过,甚至在得知真相的时候,都还怀疑是黄佑恩在坑骗她。
可后来仔细一想,又觉得处处是真,处处恶寒,也终於想明白,为什么连周荣杰那个老狐狸也不敢再查下去。
大殿之上传来朱璂深沈的声音:“一月之期已到,案子可查明白了?”
问话的时候,朱璂还在批阅奏折,大太监赵庆时不时要上前研墨,但不管是谁,都没有朝下面看一眼。
朱璂是太/祖皇帝的老来子,登基至今,虽说已统世十载,却也不过二十六七,正是大展宏图的年纪。
原本皇叔夺侄子的皇位是不德,但朱璂自登基以后,功绩满满,事事为民,就算再不德,也都堵住了悠悠众口,人们都信服这位皇帝。
“查明白了。”
堆满奏折的桌案上摆放着一叠水果,朱璂擡手挑了很久,才选中一牙苹果放进口中:“说来听听。”
江渡嘲问:“皇上认为,臣可还有命说?”
她这个问题问得很露骨,也很有趣,朱璂嗤笑一声擡起头来:“只要说得圆满,自然有命。”
真相是不能说出口的,但天亮的时候却需要给世人一个答案。
这是朱璂的意思。
江渡微微挑眉:“所以皇上是想听假话。”
“可以先说一套来听听。”话落,朱璂继续动笔批阅奏折。
这就是上位者的自信与定力吗?明明刀子已近在咫尺,却依旧淡定自若,仿佛朝自己而来的,只是一阵微不足道的风。
“内侍王喜,曾服侍皇上左右,然静贵妃入宫后,就被调去了瑶华殿,心中不平,故先以血灵草汁来造谣贵妃‘命格不祥’,让坊间流言四起,后又设计一出看似无人能做到的杀人方法,杀贵妃於船屋之中,坐实贵妃‘命格不详’的流言。”
她看着朱璂,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但与其是说,倒不如是念。
朱璂点点头:“有动机,有结果,虽然牵强了些,倒也不错,”他抽出一张纸推到赵庆面前:“记下。”
何止是牵强,简直是漏洞百出,但外面那些人需要真相吗?又或者说,一定要知道真相吗?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说法罢了,不管这个说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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