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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诉

63.

“没事，你先出去。”

这点巴掌算什么，沈听薇没当回事。她忙支使乔蕊出去，不要掺和到她们的事情中来。

乔蕊狐疑，“真的没事吗？你确定要我出去？”

关若芷找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不耽误工夫，沈听薇推乔蕊出门：“有事叫你。”

宽阔明亮的房间顿时剩下她和关若芷。

关若芷在关上房门走后态度转变，慢慢走向沙发，屈身坐下。

嘴角微微颤动拉扯出弯曲的痕迹，泪渍残存在眼角，“听薇，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我是为了发泄心中郁气。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要疯了，想了无数个对策就是不知道该怎样放过自己。”

她说着手覆向面庞，低声啜泣。晶莹的液体顺指缝流淌向手背，她露出的表情痛苦又自责。

沈听薇忍不住过去抱住她，和声细语：“是因为阿姨的事吗？”

关若芷凝眸，怔了一瞬，“是，我妈妈想不开轻生，抢救两天才抢救过来。听薇，你不问我为什么打你吗？”

“你打我是因为那天逛街我跟阿姨观念不和激化了矛盾。第二天，江聿找过你们了吧。为了这件事他跟阿姨起了争执。而我，身为罪魁祸首，理应承受这一巴掌。”

“原来你都清楚，是我太冲动了。”

关若芷的眼泪瞬间决了堤似的，崩溃到不能自已。她没想伤害任何人，偏偏用错了方式。

“她轻生不止一次，前两次是你说的那个时间点，我哥来过。不过那时候抑郁症覆发在先，有惊无险；这一次，我不知道该向谁追责，她跟我爸离婚，受不了打击，吞了大半瓶安眠药，几乎断了气。你知道的，人在生死边缘最容易多想，我心疼她，所以把这段时间跟她有过不快的人捋了个遍。听薇，刚刚动手有冲动的成分在，你如果不能原谅我，那就打回来吧。”

“打回来，那叫什么话。”

沈听薇没把她这番话放在心上，毕竟她身上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能够理解。

关若芷呜咽声不绝，较之方才的委屈多上一重自责，“我哥说不帮我们，我错误地以为是你的原因才导致他做这个决定。之后，我妈受刺激，抑郁症加重。前后三次想不开，令人措手不及。”

她口吻严肃起来，“以后不会了，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插手。其实根本不关你事，起因在於我父母分割财产，争权夺势。那天我妈被送到医院，我本来不想叨扰我哥，但实在没办法了，我害怕这次真的天人永隔。好在这事之后，集团内部原本站在我爸这边的人一部分倒戈过来了。还差一点，我们胜算将会更大。”

“差一点，那要怎么办？”

跟裴如织之前说得相吻合，不论辛筱竹这回是不是苦肉计她都成功了一半。还有一半在关若芷口中，沈听薇现在极其好奇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谈及这个话题，关若芷方才笃定的眼神躲了躲。略微低下头，她言辞闪烁：“嗯……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下定决定要跟我爸决裂，那什么方法都要想一想。”

“那江聿呢，江聿这几天做什么了？”

从蓝溪回来，他们有好几天没见面了。她在只言片语中获得消息，实际上心急如焚。

关若芷没透露太多，只说：“我哥很好，帮着我们处理一些事务，尽心尽力。听薇，这段时间没有别的，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之后具体的发生什么事或者听到什么消息，你也尽量克制住，当作没发生就好。”

最后一段话没来及深究她就要道别：“我这次回来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你就别送了，在家好好休息。”

她没停留太多时间就走了，乔蕊其后告别。

晚间，陆晚怡回来了，匆匆拿几件衣裳。

“我给我爸找了一处疗养院，过去照顾几天。薇薇，你这次回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来不及了，还是换个时间说吧。”

奇了怪了，先是关若芷再是她，她们两个像约好似的，今天有这么多话要对她讲。

沈听薇也有话要对她说。

沈霖泽心怀不轨，让她接近自己，她们之间必须把话说清楚。

不过看时间今天好像是来不及了，还差几分钟就是午夜。

沈听薇关上客厅的电视，从她身边经过，“有什么话确实要当面说清楚，否则不清不楚只会引来猜忌。替我跟陆叔叔问声好，有时间我再去看他。”

“薇薇。”陆晚怡突然叫住她，神态窘迫。深望她一眼，眸中涌现覆杂，“…抱歉，你出差那几天，我不知道你动了一场胃部手术。最近身体好点了吧，没那么难受了吧。”

“好多了。”沈听薇回看她，精短的三个字又觉得太过草率，“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陆晚怡步履定格，一双棉拖鞋趿拉在地板上，视线来回扫荡，“我听说永城集团并不准备宣告破产，董事长及其夫人争斗厉害，都在做最后的挣扎。为挽回局面，那位辛女士准备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