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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亲爹(1/3)
傅惊在玉家撤走后,也整点人马,除了运送死者,救护伤者,并留下一些弟子警戒,以防玉家和其他什么别的江湖门派借机作乱外,其他家主丶长老等尊长便需返回坝上。此时,洗心之刑也该到了尾声,各家家主丶长老还有礼节需要完成。
傅龙壁伤了右腿,龙星扶着他,跟在龙城身后返回家中,小卿等弟子暂时留在桃仙渡各司其职。
族中的洗心之刑,便是由傅柯主持。安静庄重的地下刑室中,与板子落在肉上的劈啪声相和的,便是轮刑弟子齐声背诵傅家祖训的声音。
刑堂门口的衣冠架上,整齐地挂着洁白的行礼长袍,受刑弟子在门廊去衣,将衣服挂好,然后鱼贯而入,按受刑轻重,分组进入刑室,按次序,请掌刑师兄施刑,未受刑的弟子则端跪在两侧的荆棘上,背诵祖训。
云恒的膝盖上早就血肉模糊一片,嘴唇上也是咬得血迹斑斑,他已是第二轮受刑,背脊之上满是青紫肿胀的伤口,有的淋漓着鲜血,有的已经凝结成血珠。他身子颤抖着,接过护刑师兄递过来的参汤,缓缓咽下,嗓子里都是灼热的痛,他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痛,还能剩下什么。
跪直了身体,云恒看着那些同自己一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年轻的身体,还有那些和自己一样只为了成为堂堂正正的傅家弟子而拼死忍受刑责的傅家兄弟或是侄儿丶孙儿,想到这里,云恒还有些好笑,云皓最好的朋友熙轩,其实该是他的侄儿呢。
云恒正想着,监刑师兄的鞭子已经啪地抽在他的肩头,他痛得一哆嗦,已跪伏下去,那鞭子便啪啪啪地连着十下,抽在云恒的臀上。
云恒只是咬着牙忍。受刑时还敢分心,十下不过是小惩大诫。不用认错,也不用请责,这些会被记录下来,待洗心之刑结束后,交给各家尊长查看。
十下结束,云恒挺直身体,不敢有丝毫拖延,也不敢再分一丝心思,和着其他弟子的声音,背诵祖训。
云恒虽然痛,但已并非完全不能忍受,当然是因为连续多日来,父亲龙城以及师叔师兄们轮流传功所致,而且每天晚间,紫苏和素问还用龙晴特意调配的强筋健骨的药汤为他浸泡,当然,也和这里的环境氛围有关,很多比他年纪小的弟子都一样受责,却并没有一人曾哭喊求饶。
云恒不想那些疼痛,他问自己,想留在傅家过这种有人爱,有人疼的生活吗?想和爹爹丶叔叔们还有师兄师弟们在一起吗?甚至,还想在犯错的时候,练武的时候,写字的时候有人在乎你错没错,武练得好不好,字写得漂亮不漂亮而打你的板子吗?想,就忍住。
傅家弟子坐了竹筏,划了小船,沿着河岸和下游寻找,或是尸体,或是伤者,无论玉家的,还是傅家的,皆打捞上来,或是救治,或是先用白布盖了,等候处理。
小卿负手站在一棵树下,这桃仙渡的风景也是极美,虽则离坝上极近,却总不是坝上。
小卿一回坝上,总有诸多顾忌,便是呼吸也觉不畅了。本来那么美的桃花,在坝上看来,也都开得一板一眼的,不似这里的桃花,飞扬着。
含烟过来欠身:“岸边的尸体都看过了,并没有衣襟上绣有七瓣梅花的老者。”
小卿微点头。这慕容七天总算没淹死在桃仙渡,虽则,这於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事,日后没准还是要找自己的麻烦。
“幸好慕容春山未死。”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自耳边:“来陶然亭见我。”
小卿如遭雷击,这声音,明明从未听过,但是,为何,为何那般熟悉。
含烟看老大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不由吓了一跳:“师兄,你怎么了?”
小卿强稳心神:“没什么,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办,你先带他们几个回去。”
“师兄。”含烟迟疑了一下:“可是有人传音师兄吗?”
小卿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是。小弟多嘴。”含烟欠身,老大冷冷地看他的时候,他真是浑身寒毛直竖,再不敢多话,欠身而退。
小卿身形一展,冲天而去。
“师兄,老大去哪里?”燕月丶玉翎和燕杰也完成了坝上吩咐下来的差事,过来见含烟。
含烟摇头:“老大不许问,只说有事情单独要办,让我们先回去。”
燕月一笑,刚要张嘴,含烟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我的话,你没听见?”
含烟这个样子,最是不讲理,燕月叹气,含烟比自己仅大了三天,就三天而已,自己在他跟前就成了师弟,得受他欺压了。
陶然亭。这里小卿来过一次,那次是夜半,这次也是日暮,同样影影绰绰的景致,小卿却无心欣赏。
他的目光落在亭中人的背影上,伟岸挺拔,一袭灰色的棉袍,同色的纶巾束起的黑发,上嵌一颗闪闪的夜明珠,越显风流倜傥。
他背对小卿,却是知道小卿在打量他,微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小卿的呼吸加剧,他握了握拳头,平稳着气息。
亭中人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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