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1/4）

番外（2）

如今的苏蛰，对东凫城的掌控力前所未有，决定调查这件事在之后，无论是圣殿还是城主府，全都被调动起来。

樟木区的面积也不算很大，人口却非常多，除了寥寥几家贵族和有钱商人，大部分都是贫民，为了省钱，几平方米的房间里，摆满高低床安置家里人，凌乱又嘈杂。

苏蛰仔细排查，发现最近三个月来，樟木区户籍账簿上勾掉的孩童死亡人数，已经高达三百二十七人，大部分都是急症死亡，而且死亡人数呈现加速度增长，最近的这个月，死亡人数超过两百，并且还在增长。

这不正常！

虽然是贫民区，虽然条件艰苦，也不至於有这么高的死亡数字，据苏蛰所知，最近半年来，东凫城都没有瘟疫发生，也没有黑巫师肆虐，非常的太平。

他让户籍官调出之前两年的孩童死亡人数，同比对比，只有今年的二十分之一。

这二十倍的死亡数字，包括康斯男爵的那一对儿女。

苏蛰调查的这三天，樟木区又有数十名孩童急症死亡。

这些数据还不包括樟木区的流民，他们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户籍，孩童甚至大人去世，尸体直接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并不计入统计数据。

樟木区的流民，占实际居民数字的三分之一，如果有黑巫师作乱，他们的孩子更容易被残害，实际上死亡的孩子数量，应该是户籍官统计数据的三到五倍。

触目惊心。

康斯家的女佣回忆，主人失去的两个孩子，是贪玩跑去贫民区玩耍之后，回来才得了“急症”，这佐证了苏蛰“误伤”的推断。

苏蛰质问户籍官，辖区内发生了这种离奇的夭折率，为何唯有上报？

户籍官面色难看，说他是半个月前才接任的，很多资料还没看过。

苏蛰更加吃惊：“上一任户籍官……”

“他坐马车出城访友，马匹受了惊，发疯冲下山崖，死了。”

当时以为是意外，现在再看，极有可能是阴谋，是要灭口。

情况越查越明朗，苏蛰和端木家族都派出大量人手去调查。

至少二三十人被锁定为嫌弃人。

其中就包括苏蛰见到的那个挎竹篮的中年男人，他是个刚刚取得户籍的前流民，手头非常阔绰，并不缺钱花，每隔一两天就会推着板车去城中采购食物。

调查之后却发现，他家中只有夫妻两人，绝对吃不完这么多食物。

端木家族派出的盯梢人非常有经验，通过这个中年男人每次外出的间隔时间，采买的柴米油盐牛肉蔬菜，大致判断出他院子里藏着至少四个精壮男人。

这些藏匿在他家中的人，才是主人，他和他的妻子，充其量是个煮饭的仆役。

他那天挎着的竹篮，苏蛰没有留心细看，樟木区其它流民却看到，说竹篮里装着的是一堆木偶，栩栩如生的木偶，形貌都是孩童，有男孩也有女孩。

调查人询问中年男子那些木偶哪儿去了，男子支支吾吾说不清。

苏蛰当即让侍卫队把人抓了起来，他那座宅院也围了起来，康斯男爵也闻讯而来。

苏蛰请他说说儿女急症发病时的情况。

康斯满脸苦痛：“我的大儿子平日子很顽皮，身体也很强壮，虽然才十岁大，已经能骑马能击剑，几乎没生过什么大病，那天却像中了邪一样，把他自己当成了一匹马，还到处吃草，尥蹶子，吓得我赶紧去请大夫……”

这种折腾非常耗费体力，康斯的儿子却停不下来，哪怕被绑起来，还是竭力挣扎。

“孩子是活活累得断了气，临时的前一刻，他似乎清醒了，非常惊骇地想要告诉我什么，可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拉着我和他妈妈的手，流着眼泪，就那么走了……”

康斯悲恸异常，眼圈又红了，强忍着没有落泪，问苏蛰：“真的是有黑巫师作祟？”

“暂时还没有抓到人，但黑巫师作祟的可能性非常大，他们不止害死你了孩子，整个樟木区至少害死了几百个孩子。”

端木麟追问康斯：“你的女儿是怎么死的？也是这种癔症？”

康斯摇头：“女儿就是睡觉，仿佛木头人一样只睡觉，不吃不喝，甚至不肯呼吸。”

“这也是癔症，以为自己是不需要吃喝的大活人，而是某种呆着不动的东西，比如蘑菇，或者花草，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康斯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是的，可惜当时我们没有察觉，这些黑巫师太可恨了！你们一定要抓住他！”

“放心吧，不会让你们失望了，他们跑不掉了！”

黑巫师们最喜欢猎杀孩童，献祭给他们信奉的邪灵，并且讲究仪式感，不是单纯杀掉就算完事。

很多落到他们手中的孩童，往往死得惨不忍睹。

像这种急症暴毙的，都是幸福的死法。

苏蛰铁了心就揪住这夥坏蛋，让新上任的户籍官把最近三个月来，所有急症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