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爱情童话3（1/3）

番外 爱情童话3

少年头一次来到陆地上，看什么都觉得有趣。

他看见路边小摊上卖的小木马要拿来玩儿两下，最后上面的东西都被傅亭筠买下来；看见锅里炸的小吃，叽叽喳喳地问傅亭筠那是什么，被回答是油炸小鱼干后，吓得紧紧贴在男人怀里，好一顿安抚才没哭出来；看见有表演杂技的，得意洋洋说自己比他们跳得还高，差点就要冲上去给人表演翻筋斗了，被傅亭筠拦下。

总之，短短一段路，折腾到晚上才到王宫里。

傅亭筠细心问了宁臣欢平日里爱吃些什么，然后让厨子做了一桌子的虾蟹上来，亲手把细嫩的虾肉剥出来，喂到他嘴里。

宁臣欢吭哧吭哧吃了一肚子，小肚子都吃得微微鼓起来，抱着傅亭筠甜甜地说云哥哥真好，好喜欢之类的，听得傅亭筠红着耳朵，指尖都在发烫。

入了夜，傅亭筠在宽大的浴池里洗澡，他洗澡时不喜欢有人侍候，每到晚间总是挥退所有仆人。

宁臣欢隔着珠帘，在一旁摆弄今天傅亭筠给他买回来的小玩意儿。这其实大多都是小娃娃的玩具，但少年因为没见过，玩得很是起劲儿。

傅亭筠望着珠帘后少年影影绰绰的身影，心想不知道宁臣欢一会儿要不要洗澡。

人鱼需要洗澡吗？要洗的话，他要不要帮宁臣欢洗？宫里洗澡的工序复杂，用具也很多，少年肯定是不会用的。

而且宁臣欢光着身体的样子...他也一早就见过了。

正想着，跟前忽然传来扑通一声。

傅亭筠被四溅的水花扑了一脸，刚擦去眼睛里的水，就见光着身子的少年一头从铺满玉兰花瓣的水里钻出来，眼睛倒映着水里的波光，亮晶晶地看着他。

“好哇。”宁臣欢说，“你一个人在这里玩水，都不告诉我。”

傅亭筠：“......”

哪里是他不告诉他，分明是少年在旁边对着一堆玩具玩儿得太起劲，都没注意到这边。

傅亭筠：“我没有玩水，我是在洗澡。”

宁臣欢问：“什么是洗澡？”

傅亭筠：“就是洗掉身体上的灰尘，脏东西。”

他有些疑惑：“人鱼平日里...都不用洗澡的吗？”

宁臣欢：“不用，我们的皮肤表层会分泌一种保护身体的油脂，有了这层油脂，身体就不会变脏，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

“而且每条人鱼分泌的油脂，味道都是不一样的，不过自己闻不到，只有别人能闻到。”

少年眼睫翘着，上面站着亮晶晶的水珠，在白皙皮肤下透下一小片阴影，小刷子一样勾人。

偏偏他自己还好无所觉，凑近上来：“我身上的味道是甜甜的，你能闻到吗？”

傅亭筠淹没在水里的指节都蜷了起来。

这个距离太近了，少年的手臂挂在了他的脖颈上，雪白的身体在水下和他贴在一起，还微微偏着头，露出纤长细腻的脖颈，像是在邀请人在上面留下痕迹一般。

而近距离下，宁臣欢身上的那股清甜的香气，也随着水波漫过来。

傅亭筠咽了咽喉咙，口唇发干，艰难地偏开视线：“...嗯，是甜的，很好闻。”

话落，他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是说，人鱼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吗？你怎么知道你的味道是甜的？”

小人鱼眨巴着眼睛：“当然是他们告诉我的呀。”

“他们？”傅亭筠抿着唇，“你还给谁闻过？”

宁臣欢掰着手指头，一连报了十来个名字过来，他们人鱼小时候经常在一起贴贴，互相闻身上的气味，看谁的最好闻。

傅亭筠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下来。

他说：“以后不要给他们闻了。”

宁臣欢懵懵然：“为什么？”

傅亭筠说：“因为你已经是我的——”

他原本想说“因为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可望着少年那双懵懂的眸子，忽然就把最后那个词吞了回去。

“是你的什么？”宁臣欢还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那双眼本是桃花眼的眼型，但因着少年年纪小，眼部线条还有些圆滑柔润，因而显出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来。

傅亭筠忽然意识到，对于人鱼三百年的寿命来说，少年的年岁的确是太小了些，小到...似乎还什么都不懂。

他垂了垂眸，声音艰涩地开口：“欢欢，你喜欢我吗？”

小人鱼欢快地在池子里摆摆尾巴：“喜欢。”

傅亭筠问：“那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喜欢的人？”

宁臣欢说：“当然有啦，我还喜欢切尔西丶旺达...”

他劈里啪啦地又报了十来个名字出来。

傅亭筠抿着唇，不说话了。

他在水下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手臂肌肉上绷出了起伏的青筋，脸上却是一片沉默。

良久，他缓缓将扒拉在身上的小人鱼抱下去，披上宽大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