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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夏(2/3)
张牙舞爪罩在蕴城上方,不眠不休电钻似的凿人耳膜。
蕴城今年的酷夏来得尤其早,这才六月上旬,温度已然飙升到了三十度以上。
到站后,曲小野买了瓶苏打水,咕嘟咕嘟仰着头一口气灌完,坐在客椅上等车。
蕴城到叶蓝山的班车每天只发两趟,早上一趟快车,下午一趟慢车。
半小时后,破旧的白皮班车载着十来个人,在午后骄阳的炙烤下,像只热到晕头转向的老狗,吐着舌头晃晃悠悠出发了。
车厢内依旧放着司机大叔的最爱: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
留下小秘密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1]
……
曲小野戴上耳机,从书包里摸出mp4,调到单曲循环模式,将音量开到最大。
乃噶chin恰拉嘎
乃噶chin恰拉嘎
chinchinchin恰拉嘎[2]
巴掌大的mp4背后,贴着唯一一张她和十八的合照。曲小野手指抚过大头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小东西刚出月没几天,这么热的天丢出去一定活不了了。
又是夏天!该死的夏天!
三年前,其母周生香自缢身亡,长眠于盛夏。她参加完葬礼,赶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最后一个离开初三(6)班,走向高中。
三年后,她也是最后一个走出高三(7)班,没几天,就又失去了亲爱的小十八。
没完没了的夏天,没完没了的失去。
曲小野趴倒在前座椅背上,头埋进臂弯默默流泪。渐渐地,她哭出了声。
班车驶出县城不久,路边有等车的人招手。
车停,车内甜美的歌声也跟着停了。司机大叔回头,其他乘客跟着他回头。
司机大叔喊道:“最后面坐的那个小姑娘。”
曲小野脊背僵了一瞬,擡手冲着他们,清清嗓,正准备说叔叔阿姨们我没事,不用安慰,就听那大叔讲着不甚流利的普通话:“你这个娃娃嚎啥子嘛,吵到我们听歌啦。”
曲小野:“……”
真是人倒霉了鬼吹灯,放屁都砸脚后跟,今天到底是个什么破日子!
小插曲很快过去,浓重的悲伤随之淡化。曲小野擦了泪,塌腰窝在最角落里,转头看向窗外。
蕴城到叶蓝山60里路,正常车速一个半小时就能到,白皮车晃荡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慢悠悠停在了叶蓝山蔬菜批发市场站。
曲小野跳下车,双手拄着膝盖,弯腰做深呼吸。晕车的滋味不好受,幸好早上没吃东西,胃里空荡荡的,要不然早吐车上了。
她坐到道牙上的树荫里缓了片刻,蜡黄的脸色好转一些,擡头望向东北方向。
叶蓝山半山腰的团状树林里,一排笔直的白杨尤为显眼。白杨下,焦黄色花朵沐浴着阳光,个个明艳张扬,在一衆苍翠间,是最夺目的色彩。
那是姥姥给她种的向日葵。
曲小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灰色的心情,也跟着慢慢镀上了向日葵般灿烂的色彩。
她重新打起精神,起身穿过马路,走进山对面的批发市场里,买了两个西瓜,两张姥姥最喜欢吃的麻婶家凉皮,抄小道直奔坐落于半山腰的小院。
十分钟后,曲小野站在小院后上方的长坡上喊道:“欢欢豆豆!”
声落,坡下的红色铁大门里,钻出一黄一白两只模样俊俏的小博美,欢快地摇着尾巴跑向她。
她放下西瓜凉皮,蹲到树荫底下,任欢欢豆豆舔自己的手,又扯着嗓子喊:“姥~”
“哎~”小院坐北朝南的堂屋里,迎出来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笑眯眯回应她:“可把我小宝盼来了。”
曲小野听见声音,提起西瓜和凉皮,脚下生风,一口气跑下长坡,挤进第一道红色铁大门,穿过葡萄架,跨进第二道木头门,冲进老人怀里。
“哎哟。”老人让她撞得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拨她汗湿的刘海。“这小脸黄的,晕车了?”
“没晕,太阳晒的。”
“快快,先进屋吃块西瓜,饭吃了吗?”
祖孙俩相拥着走进厨房,曲小野将手里提的东西放到餐桌上,犹豫了一下,说:“八点吃的豆腐脑。”
“中午没吃?姓林的是不是又没给你做饭?”
“不是,我这不急着赶车,没来及吃。”曲小野怕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老人又要骂曲明远和林烟霞骂个没完,正想转移话题,木门吱呀一声,进来个陌生身影。
她擡头看去,来人逆着光,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出个瘦高的轮廓。
男人跨进门来,取下晾衣绳上的毛巾擦了手,拿过晾在一旁的军绿色背心,旁若无人地换。
曲小野微微一愣,视线不由自主顺着那流畅的肌肉线条下滑,遂眯眼细数:“1丶2丶3……”
整整八块腹肌,是自己的8倍!她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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