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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无人知晓/苦橘(1/2)
暗恋无人知晓/苦橘
纪星没有来和商明流一起吃晚饭,商明流很难说自己不介意。
纪星晕车,经常忘带充电器,容易被人骗。从小到大,除去高中分开的几年,商明流不知道给纪星解决了多少麻烦。他关照纪星已经成了习惯,不把纪星放到自己眼前就会分离焦虑。以至于纪星有次开玩笑说,如果商明流是个异性就好了,他们两个凑一对,再也不担心被家里催婚。
可只有商明流听到这个假设会不开心。只有他在大学的重逢里动过心,谨慎地试探丶越线,而后潮水退去,纪星好像察觉过他们间的异常却没有明确探究,于是商明流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把纪星保护在了真相之外。
他们就这样徘徊于友情与爱情之间,时间又过去了十年。
纪星曾在那句异性假设后很快地否定他的玩笑。他说到他们这个年纪,身边最早成家的朋友都已经开始离婚,没有脱单也不错,和朋友大概率能相伴到老,和爱人可不一定。
他兀自许下和商明流到老的诺言,他没有在意,商明流开心又难过地记到如今。
商明流也做过不切实际的假设。如果他能和纪星一样迟钝会不会更好?他不用借全年无休的工作麻痹自己,不用在摄影机打开的瞬间从真实世界抽离,把身后纪星的喋喋不休解构在思考之中。
商明流回神时看到厚厚的书页后露出林昼不安的眼睛。他这才想起他在傍晚的片场,傅寄瑶和林昼还在对一场初见的戏。初见是今天最后一场戏,剧情是简单的,在几年前还未复兴的冰场,没招到员工的芝生亲自为傅寄瑶的角色年鹤卖票检票,两人闲话了长假前的堵车。但林昼摸不着芝生初见年鹤的心理状态,以至于触动了商明流的联想。
“我本来想代入刚和傅前辈搭戏时不熟的状态……但好像有点不对劲,太单薄。”林昼开始天马行空,“是不是要脑补一下机器啓动时候的感觉?”
傅寄瑶兴趣上来了:“嗯?你回来时我第一个找你说话,这还不能变熟啊,白吃姐姐那么多烧烤,姐姐好伤心。”
“呃。”林昼语塞。
“你第一次见到年鹤时大概是很寻常的一天,门可罗雀的冰场让你感到无聊,”还是认真工作的商导救林昼于水火,“擡头看到年鹤的时候——”他拿着剧本站在傅寄瑶面前示意机位,“表面上没有什么起伏,心里却带着一点兴奋,”无人知晓商明流在回忆曾经的自己,他们全在等他答疑解惑,“你在年鹤的身上感觉到宿命感,隐隐觉察生锈的时间开始流动了。”
商明流给了林昼一个命题作文,之后的拍摄便顺利起来,只比计划中迟半小时收工。他和封谈丶摄影师讨论了下明天的镜头,替造型师安抚了不满意耳饰的傅寄瑶,回到摄影棚看了一眼,再离开时已经很晚。他因为没吃什么晚饭而焦躁异常,想赶快回酒店睡一觉。
他都要走出棚了,身后突然有灯亮了。
纪星从剧组搭的长椅上蹦起来,大着舌头站在弄堂的街口和商明流炫耀他不久前搞来的糖果盒:“快看这个,商明流!我抢的盒子会发光!”
他的样子实在是不太聪明,商明流敏锐地问:“你怎么了?”
纪星跳过来挂在了他身上:“我给你藏了林昼的……林昼的好东西,嘿嘿嘿。”
他怀里的盒子散开,一块块黑巧克力都快黏到商明流身上,还好商明流眼疾手快把人扶正,抢过盒子闻了一下:“纪星,这是酒心巧克力,你忘记你多容易醉了吗?”
“没有啊没有啊。”纪星傻乎乎,“我也就偷吃了二三……二三得八,八块而已。”
“我也不是每次都有时间拣你,你怎么自己不长点记性?”
“边角的那块最好吃,我藏了一个和它长得像的拿起来就跑……”
他们又开始鸡同鸭讲,两个人只关心自己的话题,偏偏谁都说得很尽兴。
直到他试图和纪星吵“连续三天发微信不回”,纪星同时说了这几个字。
他重提纪星“手机永远静音”,纪星又同步抢话。
他骂纪星“吃饭时候溜号”,纪星还能猜到。
商明流没词了,纪星笑嘻嘻地得瑟:“我预判了你的预判,哈哈哈!唉别捞我,我没醉,我能起来……坚壁清野,哒哒哒!”纪星开始胡言乱语他最近玩的手游招式,被商明流强制抱回长椅上还不安生,“弟弟走开,不要在哥哥上面!”
撑着椅背居高临下看他的商明流无语:“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纪星模糊地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什么什么意思?我都知道!我什么都懂!”
商明流叹气。他想把pad扔过去让纪星玩一会好放他去给司机打电话,结果纪星突然狠狠抱住商明流,学商明流道歉的招式哄他:“商宝,不要不搭理我好不好。你一不搭理我,你小弟们就不告诉我你在哪,我就……找不到你了。”
剧组的人大多都回去了,这个角落灯光也暗,没人能注意到他们的缠绵:“谁要搭理你。你早上急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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