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局（1/2）

观局

林昼在病房里头昏脑胀地听钱达数落自己半小时。

“让小糖应付我的时候想过自己安全吗？出门光带自己觉得好自由好爽是吧？给你配的保镖是放在公司当吉祥物？我今天才发现这笔工资是拿来做慈善的，我谢谢你，你怎么不给我发个感动中国奖杯呢？……”

池睿打完电话推门回来发现钱达还在喋喋不休。林昼靠坐在床上皱着眉头，脑袋晕着还记得为自己辩解：“我糊习惯了，没想到他们这么疯狂……”

“你又有理由了是吧？”钱达火冒三丈地摁掉一通试图打给他的电话，他指着池睿让池总接力，“别嚣张，管你的人回来了。”

眼看着林昼和钱达又要闹不高兴，池睿开口控场：“别把头埋被子里，让我看看伤口。”

林昼被过激的人砸到额头，池睿喊段秘书把他拉回门后当机立断报了警，这才让林昼安全地换医院检查了一番。相应地，林昼猜出池睿还取消了所有原定的行程来陪他，所以对池睿的管教很配合。他不喜欢医院，池睿要他住一天院观察情况他就乖乖听了，此时池睿要给他擦脸也依着池睿来。

池睿拿武易棠买来的洗脸巾帮林昼擦了双颊丶下巴和脖子，又拿棉球蘸温开水轻轻去擦靠近伤口的皮肤。他左手固定住林昼的肩膀，右手稳稳当当地在林昼脸上操作，两个人近到呼吸相闻，渐渐让烦闷的林昼安心下来。

池睿收回手的时候林昼还有点舍不得，委屈地抓着他的手撒娇：“小叔……”

“你的经纪人说得对，我不该毫无防备地放你在外面，是我疏忽了。”池睿很严肃，“你也不要犟嘴，无良媒体或过激粉丝只是个事件的引子，我们都要适应你身份的变化。”他垂下目光再次打断林昼开口，“尤其是在你演唱会前，听话。”

林昼心里酸涩：“我……还有演唱会能开吗。”

“刚才我们在外面说的你都听到了？”钱达哑火，挠着头折磨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

在林昼还没醒来前，赶到医院的钱达和池睿同步了这档意外的始末。起因是中午林昼演唱会门票开售后，网上突然有人po出stare42时期方辉的博客截图，拉出时间线“爆料”林昼某几首自创曲是抄袭方辉的创意，不慎在医院门口暴露自己行踪的林昼便被方辉的过激粉丝砸了脸，位置还是太阳穴。

“这时间点真毒啊，专挑林昼演唱会卖票的时候来黑他，逮着死忠粉最喜欢林昼的地方下刀，”钱达和池睿单独聊这些的时候有些疲倦，“更狠的是晚上新一期《一起唱作吧！》就要播了，你说节目组是放林昼镜头还是不放？不放来得及吗？”

池睿觉得他过度焦虑：“你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我们都知道林昼不可能抄袭，林昼在综艺里的表现也足够证明这点，他每首写完的新歌都会和人自查下有没有撞词曲。”

钱达捏着自己眉心烦躁：“如果是这样就简单了。最糟心的是原来谈好的那家演唱会场地跟着毁约，赔钱也不接，非说临时有赛事被征用了。你别说我阴谋论，我怀疑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绊子很多，钱达不想让林昼一醒来就面对这么多烦心事便暂时没说，只因为压不住担心林昼安全而凶了几嘴他。

可惜林昼自己听到他们在门外的只言片语，现在不禁有些忧郁：“……好像和演唱会差点缘份……奇怪的不安。”

他难得地和他人暴露自己的脆弱，或者说，他越来越能接受自己在池睿面前不完美了。

池睿的目光温柔下来，把他向钱达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后补充说：“更何况这个谣言不是还有另一个当事人吗？”

“你是说……”林昼隐约觉得他想到了什么，可惜头跟着一痛。

钱达知道他想说什么：“方辉那边我们第一时间就去联系了，但他的助理小姜说方辉昨天录完《唱作吧》后就发高烧了，人还没醒来。我倾向于他说的是真的。”他叹气，“《瞳中》这个剧组确实……多灾多难啊。”

可这不是林昼想说的全部：“但你们说，他们造谣我抄袭方辉的证据是一个博客截图是吗？给我看看。”

钱达其实不太乐意，最终还是给了。

林昼翻动着那几张截图，看着其中手写词或曲的字迹丶边角露出的一点博客背景图片思索，而后一些遥远的记忆浮上心头：“……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钱达紧张地看着林昼，其实这也是他最纳闷的点：当年方辉怎么会在林昼发自创曲前先写出这么多同样的旋律或歌词？他该怎么公关？

“你也不用想知道又努力不想表现出来这样地看着我，”林昼说，“你记得我之前和方辉谈过恋爱的事吧？”

钱达：？？？

钱达紧接着反应过来：！！！“我靠！”

他震惊地看向池睿，结果池睿无比平静地说：“这件事我清楚的。”钱达便又看回林昼，瞳孔疯狂地震。

“你不知道吗？”这下换林昼奇怪，“你接手我的时候不是说魏谦寿把什么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