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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1)(1/3)
修罗场(1)
张遮与纪明哲日日掩于山林,昼伏夜出,基本摸清了矿上的情况。
这是一处只馀空壳的矿産。当地州府仗着只手遮天,毫不掩饰,偌大一个地方,只派了少许人看守,看身形步态,绝非寻常守卫或衙役,是军中士兵无疑。
许是长时间无事可做,守卫的士兵毫无警觉,每晚饮酒酣睡,意识极松懈。倒是给张遮几人许多可乘之机。不到三日,库房火药种类丶数量,进出山守卫,路线已经被摸得一清二楚,张遮凭记忆画了守卫的布防和矿区地图。
山中下了一整日大雨,冲刷的半山坡上黑色浊流源源不断袭下,竟然露出了地底下一个尸坑,无数垒砌的尸体重见天日。
矿上守卫的士兵见怪不怪,懒得在雨夜去搬石回填,便让那尸坑敞着接连放了几个昼夜。
深夜守卫疏忽大意之际,张遮已去了多次,蒙住口鼻,锦帕裹手,在尸堆中翻找所有能证明尸体身份的物件,但凡尚能看出面容的还记住样貌,回去描摹下来。
寅初子午帮他放风,尚未深入坑中,已然闻见臭气熏天在一旁几欲作呕,心下实在佩服这张大人能如此心无旁骛待上许久,似只是聚气凝神地在翻一本又一本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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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城中。
纪殊同连自己都开解不了。
她尚未全然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论是张遮还是弟弟,在这个世间已然是于她而言最重要之人,
陡然间,这两个最重要的人自世间消失,一颗心颓然无依。
只觉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这几日姜雪宁除了消沉,只有消沉。成日抱着双鲤瑟缩在客栈屋内,有时连床也不下。
找她说话她已是无泪,只是黯然,在聊起与张遮有关的旧事时话多些,说着说着,竟开始与纪殊同说起许多上一世的过往。
她口中的故事杂乱无章,全然不顾及听话之人是否能明白。
谢危一行从客栈离开后,不知去了何处。
有一日,纪殊同还在街上看见刀琴纵马疾驰,想来只是另寻了居所,并未离开河州,也不知在作何打算。
纪殊同去州府领回了崖底发现的纪明哲和纪家侍卫的遗物,因张母在纪家暂住,还顺道领回了属于张遮的物件。
一块焚至一半的腰牌丶一块御史印信,别无他物。
姜雪宁将印信拿在手中,指腹摩挲,小小的玉印顿时光洁温润了几分。
突然间,有东西如闪电般划破脑海,一线光从苍穹裂隙中劈下。
姜雪宁突然站起身,在那堆残碎布丶纸片中急切翻找些什么。
“没有,纪大公子,没有。”
“没有什么?”
纪殊同疑惑地擡眼,正对上光华闪烁的明眸。
“锦囊,没有锦囊,我绣的,他时时带着的。”
纪殊同复又失望,
“许是在火里一起烧掉了。”
“有玉,锦囊里有块玉,比印信大些,他从不离身。”
“当真?”
纪殊同站起身。
失望太久,她不敢贸然,
叫了人再去事发地细细寻觅。
两人对视,仿佛都看见对方心中有一缕名为希望的火苗正破土而出。
心中有了希冀,人突然振作起来,
当下还不是大张旗鼓寻人的时候。
她们哪里相信州府所说的山匪托词,从太医院医官丶查赈御史三番四次的事发便可知,河州是个财狼虎豹的吃人之所。
哪怕最终被他们寻着人,也得三缄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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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傍晚,寅初偶尔发现有一小队人潜行河州矿区,哪怕穿了便服也一眼便知是一队兵士,比前山那些守兵身姿更矫健,行动更迅速。
纪家衆人与张遮灭了生火痕迹,往山林深处避去。
张遮远远回望间,忽觉领头一人身形有些眼熟。
是日深夜,尸坑中陆续清点差不多了,该是最后一夜勘察。
西北气候干燥,雨水甚少,除了前日异常降下的那场暴雨外,甚少落雨。尸体除了尸斑,腐坏并未有想象中严重,身上茧痕丶印记等线索尚存,张遮推断出四五具可能是太医院医官的尸首,正在描摹记录特征。
忽听见箭矢破空,纪明哲丶寅初等人大惊,抽刀格挡成空。
只听得数枝箭羽噗噗插进血肉的声音,半山石后滚出几具前山守军的尸体,全副武装已是离几人近极。
有人从暗处的树间跃下。
张遮望向来人,当先那名青年姿态潇洒。眉眼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样貌,只是多了些深邃和锋锐。
是个故人。
张遮摘下蒙面的帕子从坑中站起身,拱手,“多谢燕小侯爷救命之恩。”
是燕临。
“想不到会与张大人在此相见”,燕临沉稳有度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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