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上天无生路，下地有群狼（1/2）

曲念葵体内的内力本就不稳固，在“无为”的牵引下，内力迅速被吸走，消散在空气之中。然而，真正让她感到恐慌的是，不止她的内力在消散，连她的灵力，都随着时间的变长，而逐渐波动起来，到了最后，甚至有一缕化归为灵气，消散在空气之中。

灵力消失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体内的天煞气场就此将会失去了压制。

在断背山上，天煞气场的展开并不会引起太大的坏处，毕竟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强者。但是，在尘世中不一样，这里是深山，谁也不能肯定一次气场的释放会葬送多少的性命！

我不是圣人，会懒惰会自私，会自暴自弃，会情绪失控，但是，有些事情，我知道不能做。

章旭被牺牲，我很愤怒，怒的是他的不自主，他的不知情。

不就是释放灵力吗？大不了不再压制气场，眼前的四个人在自己充沛的灵力面前，根本就不够打的。但是，我更清楚，对於我这样性格的人，放纵过一次，便意味着之后一次又一次只会更加放纵。到了最后，释放灵力成为家常便饭吗？

我不是圣人，但我还是人。

如果，只是牺牲我一个，可以带来无数人的生，让我选择，我知道怎么做。即使，这很愚蠢。可是，人，就是这样的动物。

努力稳固灵力未果，我只能全神贯注地用仅存的灵力压制着我的气场。我能感到自己的灵力正在被一点一点地抽离剥夺，化作灵气逸散，但是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我的天煞气场能够被压制！

他们口中的无为，是力量全失，无所作为。

我努力擡头，看着仍然在不停地攻击着四人的帝倾，那只白色的大蝴蝶像是碰到了狂风骤雨，在孤独地飘摇。

为什么，我不愿意早点把灵力教给帝倾呢？

我感觉我的双眼渐渐模糊，再也看不到那只，飞舞的白蝴蝶。

“阿葵！”帝倾看着突然倒下的曲念葵，很快便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在紫苏城中，在与空睚的问答中，他就应该明白，他喜欢上的怎样一个牺牲自己只为别人的傻丫头。

他凭借着所剩不多的内力，一个纵身，来到曲念葵的身边，扶起她软倒在地的身子。

“阿葵，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救人吗？！”

“你以为你不释放灵力就可以压制住天煞孤星的气场吗？！”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不伤害到别人了？！”

“你以为你这样就不用背负人命了？！”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算你尽力了，不用再负责了吗？！”

“你什么都想守护，最后只能是什么都护不住！”

“曲念葵！！！”

帝倾大力地摇晃着手中的阿葵，试图把她从短暂的昏迷中唤醒。

不用再晃了，我都听到了。

是我幼稚，是我愚蠢，是我太傻，傻到只能被人痛骂才能苏醒。

虽然有不少的灵力已经在我的拖延中逸散，可是，底蕴还是在。我把体内的灵力尽皆释放，汹涌澎湃的灵力像是禁锢已久，骤然得到自由的猛兽，在我周身欢快地奔走咆哮，四肢百骸得到纯净灵力的浇灌，也都发出舒适的吱吱咯咯的声音。

狼牙山的四个壮士看到了我从先前的孱弱无力，瞬间变成如今这副力量充沛的模样，顿时面面相觑丶脸色惨白。他们的无为虽然还在施展，但面对我浑厚的灵力，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威胁。就像在沙漠里少了一颗沙子，沙漠会在乎吗？

然而，他们好歹是在深山磨练出来的心智，生生死死，一步步踏着别人的尸体，最终走到了这个地位。他们不会像我求饶，更加不会觉得我有可能会放过他们，他们四个交换了眼神，取而代之的满脸的坚毅与狠厉，不得生便成仁！

帝倾的内力早已被吸收的差不多，最后来到我的身边已经耗尽了他几乎所有的力量，灵力更是不用说，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我从原地一跃而起的时候，他同时也喷出一口鲜血，鲜艳的红沿着嘴角淌在白色的衣袍上，像是蝴蝶依恋的血色花。

随着灵力解封，与之相应的自然也有气场的释放。现在在我周围，最孱弱的无疑便是失去内力的帝倾，他会有这样的状况，不正是最自然的事。

既然做了，就不后悔。我不再看帝倾，眼神紧紧地盯着那四个神色改变的男子，我要速战速决。

他们意识到，绝招“无为”对我已经没有了压制，交换了眼神，放弃了“无为”，分四个方向向我进攻。

我也没有犹豫，挑选了一个，成一条直线迅速向他逼近，拳头上汇聚着杀伤力十足的暴虐灵力。

来人看到我的攻击，身体迅速往旁边一侧，虽然远远比不上我的速度，但还是闪过了要害，只在手臂上被我的灵力擦了一道，留下一道鲜血狰狞的伤口。他也没有喊痛，没有慌张，在我招式用尽的时候，趁机狠狠地在我的后背上踢了一脚。

我感到背后一阵钝痛，好在有灵力附体，抵消了绝大部分的伤害，最多不过是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