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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2)
第十九章
雨下的愈发大,到天黑透了,漫天乌云沈沈,微渺的星粒被盖住,前个夜里还有半轮月牙子,今夜完全不见。
冬姝回信与锦行,廊上的风从窗子钻进来,确实有些凉,春深时候的倒天寒今年来了两趟。方妈妈附上绣纺秦娘子制的护膝带给徐锦行,说夜里沾凉正好用。
她翻过两本书睡到床上,南栀才从书院那边回来,衣裳都淋湿了,远远站在屏风外,皱着秀气的眉:“回来遇到了二小姐那边的人,从曲池旁边过去,像是才从书院出来,也不知道是去寻谁,鬼鬼祟祟的。”
“你看清了?”方妈妈拿针在发上篦了篦,问她。
“二小姐屋里伺候的蝶衣,奴婢碰见过许多回了,头上老是戴一排绢花,这府里除了她有谁往头上这么簪花的,一边褶皮皱子弄得跟鸡冠一样。”南栀口齿伶俐,生怕她们不信,又说:“我眼神好着,上回年节投壶剪纸院里没人赢过我的,还是郡主给的十大板赏钱。”
经她一提醒,冬姝想起来,“是徐冬芮屋里那个爱穿红的丫头吗?我记得是从二伯娘院里打发出来的。”
“是那个。”方妈妈盯着手里的针线,头也不擡道:“从前叫采莲,在书房里不大规矩,同二老爷嬉嬉笑笑给二夫人瞧见,就叫了牙婆卖出去,不知道怎么给大夫人那头的管事婆子半路劫了道,本来要送到咱们公子院里,老奴没让,大夫人怕我闹去老人那里,才收了声。”
王氏做得这些掩人耳目的事情,当真是腌臜。
南栀从七宝手里接过擦水的帕子,撇撇嘴,“那是个有本事的,从外院粗做丫鬟能爬到二小姐屋里做事,以为换个名字就没人晓得了,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
“也可能是二小姐吩咐她去书院,不定就是蝶衣自己要去。”七宝迟疑道,她猜下午小姐得了胭脂,那边应当也是有一份儿的。
“那也是一样。”南栀替自家郡主不平,“什么主子什么奴才,隔着半个宅子还凑成一堆搭夥了呢?”
“少说几句。”方妈妈擡头看她,“嘴上不把门,出去就要惹事,自己心里有分寸就行。”
南栀郁郁合拢嘴,隔着屏风探头看了眼还在床上趴着看话本儿的郡主,一脸笑意根本不将蝶衣当回事。她叹一口气,主子没心眼怎么办,那只能做奴才的多费心神。
她擡脚往外走,准备先去换身衣裳,再寻人仔细打听打听。
雨不曾停,接连几日的下。
天未亮,徐府来了帮人风尘仆仆的叩门,惊醒各院。
原是春汛发洪,岭头河决堤,洪水涌进石湖,把汤口郊庄淹了大半,坝子秧田种的苗苗全给糟蹋了,加之谷场五仓储麦来不及抢收,被大水冲的干干净净。
外院正堂涌了一堆庄子的管事,衣裳也未穿整齐,半截身子像从洪水里头淌过,刚刚从阎王手里抢回半条命。都挤在一处,互相哭诉,扯着钱管事的袖子,让老爷夫人出来想想法子,如今庄上百来口人淹死数十个,馀下的已经两日没吃上饭了。
“城外灾民跟蝗虫似的,把官道的上树皮草根子都啃干净了。”方妈妈说。
“无人救济吗?”冬姝合上手里的书,看院角两处水缸早就溢满了水,婆子拎着木桶,舀起满桶,拿担子往后院挑。
“今年的雨下的确实大。”已经是接连八日。
“唉。”方妈妈叹一口气,“城中还算太平,只是临汴河的酒家廊坊,水已经淹到梁檐上了,生意做不成也罢,听说涨水的时候许多人还在睡觉,就被大浪卷走。”
“京兆尹怕是要忙不过来。”南栀嘴快,看了一眼冬姝道:“二小姐和大夫人已经准备了布匹衣裳和存馀的粮食,大张旗鼓给京兆尹府送去了。”
“真善心。”冬姝搭着脚,敲敲案几道:“我这边没什么粮食能拿出去,只是下次治水河坝再加固的时候,我也能勉强捐上几斗明珠。”
“上次发大水,我记得是两年前吧?”方妈妈擡起头,想了想,“那时候城中不是才重新修筑过堤坝吗?我记得说是国库空虚,府上募捐了一万两银子。京兆尹挨家挨户打包票,说就是连下半月暴雨,那也淹不上坝头,冲不垮河堤。”
冬姝晃了晃脚,嗤笑一声,半响掀起眼皮,“您去看看我庄子上的东西有多少吧,都划出去给京兆尹,给他带句老话,记着这是从谁库里出去的东西,可别让我在商家铺头上瞧见了。”
“欸。”方妈妈应下,往外走,一边说:“他还是要脑袋的,这个时候不敢贪私。”
冬姝把毯子往膝上拉了几寸,阖眼靠在软枕上。
但愿吧,这个时候再没几分良知,那也真是将项上人头往刀口上送。
南栀拿着剪子在修宝珠茉莉延伸的枝叶,小声说:“郡主年年好事做得不少的,外头都没人知道,看看大夫人往外给两件旧衣裳,都恨不得请个戏班子唱成诗文,千古流芳。”
冬姝闭着眼笑,从桌上摸起颗甜杏砸她,“请什么戏班子,就你这小嘴叭叭叭的,我就请你站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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