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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1/2)
第二十六章
一夜沙沙碎雨,桃花纸糊的窗扇外,鸦青的瓦当被敲敲打打。
晨光顺着缝儿,先是探进一束,渐渐推开,在绒花地毯描出点金的光线。
她记着自己摸过一块完玉,手感却不大光滑,像是打磨的时候,很是吃了一番苦,玉料子摸着也刮手。
也有人在同她讲话,是低且沈的嗓音,又哄又诱的语气。
再费力去听,到底是说了什么,却半点印象都无。
整宿的醉梦,她是趴在软团团的一片地方,沈沈酣睡。
直到外头日光正盛,冬姝才眯着睁开眼,脑中空乏片刻,瞧见鹅黄暖帐,白光茫茫。
人是睡在芙光院,留在印象中最后的记忆,截断在她伸手拿书的时候。
头次宿醉,竟然是在外院的书房,当着外男的面。
然后呢?然后自己做了什么?有没说错话?
冬姝苦思冥想也没记起一星半点,她不耐烦的拿脚踹开闷在身上的被褥,翻身把头埋在枕中,懊丧不已。
怎么就没脑子的在外头喝醉了?
“七宝。”许久,她才出声唤人。嗓子还有些哑,也不知道自己昨夜里是喝了多少杯。
幔帐被打起,七宝过来扶她起身,一边打量她的面色,“以为要睡到大中午的,您醒的比奴婢估摸着要早。”
冬姝含糊嗯一声,顺着七宝的力道靠在床拱上,软枕挤在隔着衣衫挤在背和床木,就闷人的热。感觉脑中本就混混沌沌的,衣裳和着满身汗黏又巴在身上,实在让人喘不上气。
“我要沐浴。”冬姝懒懒散散倚着,嘟着嘴跟七宝说,“难受死了,还未到盛夏呢,屋里就又闷又热。”
七宝看出她浑身不舒畅,想说您昨夜里喝过酒,内热自然要重些。可依她的眼力见,自家郡主醒来不提醉酒,也不问昨夜后来的事儿,应当是想闭口不谈。
欸,那还是不要主动说起的好。
热水来的快,净房有几尺长挖开来,铺汉白玉,专供她沐浴用的池子。
冬姝坐在边沿,喊南栀从书架上捡了本话本子看。
热腾腾的水气把书页子蒸的软乎乎,字看着也不大清楚,她才把书丢在一旁,专心在池中泡着。
要穿的衣裳是方妈妈亲自拿过来的。平日里她脸上几分笑意,看起来也还算和善的人,这会对着满屋丫鬟却是明显冷了脸,也不大和冬姝说话。
醉一回酒也不算十分过於的事情,方妈妈哪里会这样子冷脸。冬姝在池子里有些沈不住气,除非是趁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才会让她不高兴。
她在水里挪了挪位置,坐到垫在岸上的软巾子上,“嬷嬷怎么不高兴了?是哪个小丫鬟不懂事吗?”
方妈妈抄着手,看七宝一眼,“都是不懂事的。您随身三个丫鬟,喝酒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劝着。”
“不过是喝酒罢了。”冬姝笑着打囫囵,她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怪不得这几个丫鬟。更何妨,“我吃过酒就是瞌睡大些,不会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您放心。”
“您是不记得。”方妈妈又开口,一个眼色甩给七宝,“你昨日守在郡主身边,就说瞧清楚了郡主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话,都覆述一遍。”
七宝苦着脸应下,看一眼冬姝,才无可奈何的掰指道:“郡主一共吃了十五杯酒,七杯是在晚间席上,八杯是在尔雅斋。醉了酒,丢了一桌子书,哭过三回。”
“还有...”七宝顿了顿,又苦着脸看一眼冬姝,“您摸了陆公子的手七八回,先是摸过右手,后来吵着闹着要摸左手。奴婢扶您回院子也不肯,一定要给别人看手相。”
冬姝在水里一脚踩空,呛了两口水。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登徒子的行径?
七宝还在继续,“您说陆公子是孤刹之相,需逢凶化吉,便在书案上用宣纸画了一道符,烧在酒杯里,让他喝下去。”
她忍不住瞪向七宝,埋怨道:“你怎么不拉住我?”
七宝十分委屈,“您哭的伤心,三少爷都不敢拦您呢。”
冬姝动了动唇,想再问什么,还是没问出来。只背过身子生闷气,一面又忍不住回忆,她亲手给陆斐柟兑的那道符水,他到底喝了没有?
林氏给徐立天去信,详详细细说了林家的亲事。只是这封信是方妈妈屡次三番拜访怀山居,林氏迫不得已才写的,好在内容与实际并无偏差,徐立天当即回了信喊家奴送回来。他嘱托林氏细心周全此事,若林家如此慢怠,便随冬姝心意将婚事早些退了也无妨,不必受旁人之言所影响。
赶着月末尾旬半天闲,徐立天从朝中回来,专程为着此事。
一屋子女眷都在内室,王氏见着徐国公,楞了一瞬,又立马笑着迎上去,“老爷怎么回来了,也没听见徐论提前带个信儿。”
林氏招呼徐立天的手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瞥过王氏,“徐府是我儿的家,何时回来怎么还要与你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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