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难着（2/2）

肮脏，不怪丁聆，丁聆是个纯洁的孩子。

她自己在那又哭又笑，丁聆也不管她，大约是在庆幸她终於安静下来，放下心给她重新穿衣服。樊姣舒还是害羞，双手欲张又合地僵持着，害丁聆不得不拍拍她的手臂：“太僵了，你这样要我如何穿？”

“可是……”

说话间丁聆已经转到她身后，强硬地将她的手臂掰直道：“伸着别动。”

樊姣舒默默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些什么。明明连给她看的勇气都没有，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亵衣不松不紧地覆在身前，带子也在身后被系成了个漂亮的结，正当她感受亵衣的面料时，她忽觉丁聆的动作停了下来，半晌没动静，便问道：“怎么了？”

丁聆摇了摇头，又发现她看不到，便开口道：“没什么。”说罢又继续给她套上亵裤，中裤和中衣，都打点好了才重新给她披上外衫。

等腰带也系好后，丁聆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处，这下整个人才看起来精致了不少。

至少比刚才把腰带当围脖的样子强多了。

“呼……好累啊，丁聆我想睡觉了。”

樊姣舒忽然扒在丁聆身上，软绵绵地说道。其实她蛮嫌弃自己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累得宛如一条死狗。但这话也不对，一般洗过澡就会犯困，她这样强硬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本以为依着丁聆冷冰冰的性子定不会管她，没想到自己不仅被一把抱起来，耳边还有她温柔的声音：“你这几日都没怎么睡，累了也是正常，我带你去休息。”

难得丁聆对自己这么好，樊姣舒也意外地乖乖窝在她怀里。脸颊蹭到一个柔软的物体时，她楞住了，却无意识地多蹭了两下。

她似乎听见了丁聆几不可闻的叹息。

为什么要叹气呢？丁聆的身体好软好香，抱着好舒服，这样一个姑娘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情？

樊姣舒不知道，却很想知道，她很清楚丁聆现在不会告诉她，但她不急。因为在这墓中，她有的是时间来将她融化。

丁聆的步伐很稳，却仍像摇篮一般给樊姣舒带来昏昏欲睡之感，她想也许是丁聆给她的感觉太过安心。

一步一步，仿佛跟她的心跳同步一般，丁聆看着怀里的樊姣舒默不作声，嘴角若有若无地上扬了一下。可惜樊姣舒闭着眼睛，没能看见她这个样子，也错过了能调戏她的机会，整个人渐渐昏睡过去。

睡着的樊姣舒异常乖巧，唇微微上翘着，像是讨奶吃的婴儿。长长的睫毛像小蒲扇一样，偶尔呼扇地颤动着，这是她睡觉安稳的表现。

丁聆带着她，走到了整个凌云城最富丽堂皇的地方。那里占地面积虽不大，物品安置却井井有条也不显拥挤。靠北墙处便是床榻，樊姣舒被轻柔地放上去，而后丁聆放下了一旁绑好的粉色纱帘。

点一支安眠香，袅袅白烟萦绕在纱帘间，为这安静冰冷的陵墓添了一丝仙气，这里大概是唯一一处人气较旺的地方了。丁聆将这些打点好后便坐到床榻边，静静地看着安睡中的樊姣舒。那人蜷缩着身子，看起来更像一个婴孩了，而丁聆却知道，这是极为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似是放弃般，丁聆脱了鞋袜，绕到床榻里侧，从后面抱住了这个大婴儿。而意料之中，大婴儿稍稍将身体伸展开来，手亦无意识地覆上了丁聆的腕。丁聆蹭了蹭樊姣舒的后颈，许是被有些冰凉的鼻尖刺激到了，樊姣舒像小猫一样瑟缩了一下，而后从口中喃喃地吐出了两个字：

“阿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