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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3)
第二十八章
许嘉砾楞住,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站他身边的裴宁有些焦急的看了眼台上,又窥了眼他的手机屏,顿时也有些楞,印象中他的这位老板是从不跟父母通电话的,裴宁虽然不知道个中缘由,但从许嘉砾提及父母时的态度也能猜出,他跟家里人的关系并不算好,他甚至曾在心里猜测许嘉砾的父母大概率已经过世了。
台上的介绍已经接近尾声,裴宁小声提醒道:“嘉砾哥,一会儿再接吧,你马上就要上台了。”
下一秒,许嘉砾就已经划开了电话。
隔着细微的电流声,许蔚的声音听起来克制且无力:“马上回来,你馀叔叔……去世了。”
馀臣章是在开车回家的路上突发心梗离世的,法医判定,从他清醒到失去意识前后不超过三十秒,他把车子安全的停在了高架桥的路边,然后趴在方向盘上悄无声息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馀苼赶到医院时,他身上已经蒙上了白布,她趁着许蔚打电话的功夫偷偷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她的小叔面容慈善,除了唇色看上去比平日里更白一些,真的就跟睡着了一样,甚至於,连他的手心都还是温热的。
馀泽吓得偎在许蔚怀里,紧紧抱着妈妈的脖子不放,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从脸颊上滑落。
许蔚蹲下身,指着不远处熟睡的馀臣章说:“那是爸爸。”
馀泽拼命摇头:“不是,那不是爸爸,爸爸在工作。”说完,放声大哭。
许蔚没有哄他,深更半夜,小孩子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在整条走廊里回荡,没有人上前阻止,也没有人上前宽慰,医生丶护士……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守候在病房门口。
馀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她去到了顶楼的楼梯间坐了下来。窗外的夜昏昏噩噩,一丝天光都不透,仄的她浑身从里到外的发冷,很快,她便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哆嗦。
就这样也不知坐了多久,窗外的风雪已然停住,天地间呈现出一种狂风过境后的平和与安宁感,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许嘉砾动作极轻的步下台阶,绕到她面前,喊了句:“苼苼。”
馀苼垂着眸,一动也不动。
许嘉砾的心狠攥了一下,轻轻俯身蹲在了她的面前:“大家都在找你,这里凉,咱们回去坐好不好?”
馀苼缓缓擡眸,瞳孔涣散的看向眼前的瘦高黑影,睫毛微颤。
许嘉砾摸一下她的头,弯身将她从冰凉的台阶上拖了起来,揽进怀里。
月色深沈,他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说道:“苼苼不怕,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永远陪着你……”
馀苼神色木讷的被他抱着,那颗已经冰到极致的心缓慢裂开一道细缝,空气钻入胸腔,她张了张嘴,开始很轻的颤抖起来:“嘉砾哥哥……”
她缓缓擡手,像是溺水浮萍得到了救赎一般紧紧回抱住他,指甲深陷在他肩头,她痛彻心扉,却仍旧没有大哭出声,只是低声呜咽:“嘉砾哥哥,我……没有亲人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我的亲人了……”
许嘉砾无声留下两行泪,将她抱的更紧,轻声宽慰着:“不会的苼苼,你还有我,有小泽,有许阿姨……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馀臣章的葬礼举办的异常低调,到场的不过二三十人。葬礼的准备工作进行了三天,馀苼三天未睡,下葬那天s市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馀苼一身黑衣站在墓地前,深深鞠了三躬,许嘉砾始终站在她身侧,替她撑伞,回家的路上馀苼便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是从零八年她被地震压在地底下的那一刻开始的,两天三夜,数不清的雨水通过地缝灌进她的口鼻,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四周一点声息都没,很久之后,她听到的第一句就是馀臣章的“苼苼”,那是她第二次跟她的这位小叔见面。馀臣章陪她在医院里住了将近半个月,出院后,便把她带回了许家。
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天空碧蓝如洗,大朵大朵的白云来回飘荡。车子停在大门口,司机早就已经下车。许嘉砾坐在她身旁,正翻看一本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外国小说。雨后阳光从他身侧照进来,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馀苼张了张嘴,喊了句:“哥。”
他转过头,淡淡一笑:“醒了?”
馀苼点头。
许嘉砾:“走吧,回家了。”说着合上杂志,率先下了车,又帮她拉开车门。
馀苼一脚踩进青草地,不由怔住。十二年前,她也是这样一脚踩进草地里,不一样的是,那个千里迢迢把她接到身边细心呵护的小叔叔永远的不在了。
正楞神间,手心忽然一热。
许嘉砾牵起她的手,大步跨进院内。
馀苼在家足足呆了有十多天,这十多天说是休息,其实她一直在反覆发烧。许家的家庭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青年,牛津毕业,是封阳的好友兼校友,在馀苼再一次深夜高烧之后就被直接留在了许家。
她在家病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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