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陆（2/3）

储备都不重要。

身体的反应才是最直观的。

精神体所带来的影响还在继续，涂聿陷入迷迷糊糊的状态，愉悦和无措的情绪彼此交融。

他忽地感觉到脚踝处传来一阵冰凉，延迟数秒低头看去，是银铃铛脚链，稍微一动就奏响清凌凌的叮当声。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郎栎自下而上地仰望着小向导，语气轻缓柔和，“哪怕面对彻底失控的哨兵，这个脚链也可以好好地保护你。”

“彻底……失控？”

涂聿楞了楞，一边茫然地重覆，一边伸手回握住哨兵，不甚熟练地表达关心。

“发生什么事了？你丶你生病了吗？要不要……吃药？”

郎栎险些绷不住笑出声来。

结合热所带来的高烧弄得他有点不适，却凭借过强的自制力，保留住了足够的理智。

“我没生病。”

男人温热的指腹按在少年的踝骨，克制地摩挲两下，如愿听到清脆响动就收回来。

郎栎偏头瞥了一眼地毯上紧抱成一团的精神体们，变成小兔子趴在白狼的身上。

看样子，它们的亲昵活动已经进入到了下一步。

哨兵很快转回头来，用三言两语把最基本的概念告知懵懂的小向导。

末了，他摆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询问道，“这种高烧足以致死，靠药剂是没用的，唯有完成肉|体结合才行……你怕吗？”

涂聿耳边嗡嗡的。

听得不是很清楚。

在认识到“向导和哨兵不止能进行精神结合，还有肉|体结合”的事实之前——

涂聿这个迷糊蛋，可以坦然地向哨兵道出“我们一起睡”这等堪称出格的言论。

而当小向导后知后觉地领悟到，哨兵具有超强的侵略性时——

那么简单至极的肢体接触，都会给涂聿带来羞赧与怯意。

大脑一片混沌，少年自顾自地思忖半晌，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舔了舔发干的唇，磕磕绊绊地说，“我丶我不会。”

“没关系，不用紧张。你放松下来，跟随本能的指引就好。”

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郎栎一点都不着急了，反倒怀揣着十足的耐心。

“唔……”

纤弱的少年闭上眼睛，被男人裹进怀里，不由自主地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

哨兵的精神屏障极其稳固，在信任的向导面前却形如无物。

郎栎主动卸下屏障的过程，无异於将自身最大的弱点交托到小向导的手中，任他侵入。

涂聿不仅仅是“烘焙”和“插花”这两门课的考核不合格，“精神疏导”和“心理疗愈”也不达标。

他并未掌握任何技巧，只是像小兔子亲近白狼那样，去贴近丶感知身前的哨兵。

白狼哨兵的精神力很强大，精神领域恍如广袤无垠的海洋。

涂聿慢吞吞地探出精神触须，稍一触碰，顷刻间就被卷入暗沈的漩涡当中。

少年实在是晕得厉害，视野变得无比模糊，意识被拉入哨兵的精神海，上下沈浮。

倘若停留在浅层，倒不至於出现过於强烈的影响。

然而涂聿越深入，越会产生一种无可抗拒的眩晕感，直至被哨兵牵引着进入精神图景的中心地带。

这是精神世界的具象化，是构建一整个灵魂的基础，也承载了诸多情感与记忆。

涂聿又开始颤抖了。

滑落的眼泪早已沾湿沙发靠背。

即使他作为被接纳的那一方，却还是抵御不了精神交融所带来的刺激。

炸开的绚烂烟花并不是出现在眼前丶烙印在视网膜上成像，而是直击大脑皮层深处，铺天盖地压下来。

“对不起，我可能要冒犯你了。”

白狼哨兵俯下|身亲了亲小向导，饱藏情意的吻渐次落下。

白皙的胸膛。

细窄的腰肢。

还有……

粉润的玉石。

由於哨兵的感知能力过强，他们往往只能吃最寡淡的食物。

这是郎栎头一回极尽所能地取悦另一个人，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效仿精神体，或者说是行为同步，白狼为小兔子做过的事情，郎栎也为涂聿一一做了。

再后来，不存在任何的伤害，更没有带来一丝半点的疼痛，唯馀紧窒的丶湿热的包裹。

涂聿依然沈陷在哨兵的精神图景里，过了好久才接收到对方传达出来的讯号。

他想说点什么，可惜晕得厉害，缠绕成串的数颗小铃铛发出的声响已代替剩下的言语。

小向导临睡前最后的记忆——

是他挣扎着向上踢腿，却被哨兵轻松扣住脚踝，灼热的吻再次落下来。

男人为怀中的少年擦去泪水，开了个头，饥饿感就变得更加强烈。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