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贪财老妪（1/2）

那只血手的主人自然就是祁云了，他历经千辛万苦顺着斜崖一路摸索着最为安全的道路持续攀爬了数个时辰，终于是到达了山巅。

祁云双臂平撑在悬崖边沿，再将一条腿抬上悬崖，随后手脚同时用力一撑，整个人便翻滚到了山巅之上，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平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累坏了。

祁云转头向来时之路望去，只见悬崖下一层浅薄云雾浮动缭绕，让本就难以估量高度的绝崖又赋上一层神秘色彩，光是向下望一眼就有一种令人腿软心寒之感。

说是悬崖，倒不如说这是一条四面环山的巨大地缝，能够观测到的崖壁上随处可见肆意野长的藤蔓草树，一股原始气息扑面而来。

那从未经人为雕琢影响过的一草一木攀附在绝崖山壁上，一眼望去皆是一片苍翠欲滴，祁云望着眼下这几乎无人问津的自然风光，心想还真是一个杀人抛尸的风水宝地。

崖顶几丈远外，就是一条人为开拓的狭窄土路，路上的一行人马在见到有人竟从绝崖下徒手爬上来时皆是大吃一惊，但很快就再次启程，朝着下山的方向行驶而去。

这队人马领头的是一辆红木马车，车窗紧闭，马车说不上豪华，但处处都透着一种精致的古典气韵，其中富贵之态不露自显。

在马车旁边则有一老一少骑在高头骏马上并驾齐驱，除此之外后面还跟着二十来个身着统一布装的壮年伙计和五辆简易的木质板车，板车之上装满了货物，由一大块黑布罩着，鼓鼓囊囊的。

黑布之外还用了数十根粗质麻绳稳固套牢，防止货物不会随着马匹的颠簸而散落毁坏。

一行人此刻对于从崖底爬上来的祁云都保持着无视的态度，显然是不想招惹一些未知的麻烦。

“且......且慢，停下马车！”眼见领头的马车快从身边驶过，祁云不顾干哑得快冒烟的嗓子连忙起身出声拦阻。

身着艳丽锦衣，腰佩美玉，最为靠近祁云的江少爷微微蹙眉，他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比乞丐还要落魄肮脏的少年人，眼中露出嫌恶之色，对其言语充耳不闻，根本不作停留。

“且慢！”倒是他旁边的那辆马车，有一个极其温雅悦耳的嗓音响起。

光听其声，祁云就能初步判断出，这绝对是一位淑婉气十足的年轻女子。

可她出声之后，马车却并没有停下，车内女子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于是再次开口道：“小林！停车！”

名为小林的年轻车夫这才驭停马车，只是他拉缰之时却是向旁边的锦衣公子望了一眼，见其没有反对，这才彻底停稳下来。

马车内响起年轻女子的说话声，“芹婆，劳烦你出去看看是何人因何事而拦车。”

“是，小姐。”一个十分年迈的声音回答。

随即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妪就从马车里掀帘而出，她虽然满脸皱纹，年老体缩，可手脚却依旧伶俐老练，她跳下马车，一路踏着小碎步很快就走到了祁云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语气不温不火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拦车？你独自一人怎么也敢踏入这无人山岭中？”

祁云垂眸迅速思索一番，道：“呃......我是回家探亲的游子，谁曾想半道上遇到了山匪，不仅行礼都被洗劫一空，事后还被推下了山崖，好在我福大命硬，摔在了离崖顶很近的一棵树上，我拼死才好不容易爬了上来，之所以拦车，是想寻一些吃喝，老婆婆你放心，我不是坏人，身上也正好还剩下一点碎财没被搜走，足以......”

不等祁云说完，老妪已经快步转身离去，她进了车厢，向年轻女子禀报了一番，又拿着一张油纸包的大饼和一袋水壶跳下马车，在交给祁云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哎，老人家，等等，那个......我的马匹也被恶匪抢了去，我如今身上有伤，用脚走，想要下山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走下去，我还想买一匹马。”祁云两步追上老妪，将一点之前剜下来的碎金握拳隐蔽的交到她的手中。

起初老妪还以为那是一点点极其稀碎的银子，面露不悦之色，可当微微摊掌，瞧见那一丝金黄后，她便立马用祁云看见都目瞪口呆的速度返回到了马车上，等她再出来时，祁云眼力极好，分明看见这老妪正将一块完整的银锭放回怀里，那块银锭被她紧紧握在手中，可由于太大，还是从指缝间露出丝豪痕迹。

祁云有些不解的微微皱眉，而老妪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开口低声道：“我家小姐心地善良，愿意让你跟着车队一同下山，可并没有多余的马匹卖给你，你也看到了，这些马匹都是要用来拉货的，少一匹都不行。”

见着祁云还想出口询问什么，老妪立马大声道：“赶紧走吧，能在这荒山野岭碰上我家小姐，你可真是走大运了，这年头，就算你给再多的钱，也没几个人会愿意让陌生人跟着赶路的。”说完便一阵风儿似的溜回了马车内。

祁云无语，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人生地不熟的，只要能跟着下山去到人烟多的地方就好，便也不再纠结，径直走到车队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