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3）（2/2）

，今天带过来两罐，就放在冰箱里。”高以樊露出白净的牙齿，突然有些孩子气地笑起来：“这可又便宜我了。”孙阿姨抿抿嘴，离开前替他带上了门。

刹那，偌大的屋子只剩他一人。从前他并不十分在乎独处与否，有些事情一个人待着处理起来还更效率些。如今他却渐渐惧怕这样独处，单调且安静的个人空间，总会诱他心内那些念想与记挂出笼，满脑子再没别的。

躺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喂。”

“求安慰。”

她那头吵哄哄的都是机动车声，高以樊怔了一下：“什么？”

绿灯起了好几秒，谢家二小姐才反应过来，一脚踏上斑马线：“唉，我快撑不下去了。”

“你不是自诩无敌女金刚么。”

“唉，对他我哪次不是个输”，到达对面的人行道，她把手里攥着的纸巾丢进垃圾桶，“真是的，不要他了……高以樊，咱俩凑合一下吧！”

高以樊瘪瘪嘴，末了嘴角却弯起个小小的弧度：“你要是真舍得将就，哪里会等到现在。”

“谁叫你是个不错的人选呢。不过，唉，怪我，摊牌的时候话说太绝。我和我爸说你只喜欢男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

这样无良的打趣一下高以樊，谢家二小姐的心情似乎好一些，正经着问：“还没下落呢？”她见高以樊不作回答，想必是没有，又叹口气：“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人家姑娘这样避你如瘟疫。”

“也许吧……”有点不愿回想当晚皎洁月光下那令他触目惊心的泪珠子。旁人眼中无足轻重的三两泪滴，却在他心头降成一场浩渺烟雨，淋湿他的感情。

“切，按我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避而不见是一回事，你引蛇出洞，就是另一回事了。”

“噢？”高以樊就着身旁的椅子坐下，顺手拿过一边的单反，百无聊赖地翻着，里头存的还是几个月前他生日时拍的照片，一部分被晚江挑出来传到他电脑上，与公司各部经理分享了。想起那件事，高以樊不禁一哂。

谢家二小姐不满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什么了？”方才注意力都在相片上，似乎听漏了些什么。那边的女人简直气馁，喊了一声再见，没有犹豫地挂断电话。

他搁下相机，将椅子转了个角度。现下已是深秋，晴空高远，蔚蓝无云，万物融合出一份豪迈粗犷，却又叫人觉得平静自如。高以樊闭上双眼，呼吸清浅，他听见心底有声音在叩问：初冬将至，而你何时才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