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6）（1/2）

杜宝安和高以樊坐在沙发里都没说话，但不妨碍此时彼此之间心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从下午两场谈判结束到现在一直处在奔波状态，这会子兴奋模式一解除，整个人都瘫掉了，想到明天一早还要飞回去，杜宝安越发又累又饿，大咧咧地拆了蛋糕的包装盒，拿附送的刀叉吃起来。高以樊不碰甜食，只顾喝酒，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神智不知道放逐到何处。杜宝安索性把家里所有的啤酒都找了出来，一罐一罐通通打开来放着，高以樊淡淡地说了句谢谢，杜宝安嗤笑了一声，只在心里想：这下有人可算是被打击惨了，陆晚江你自求多福吧……

苏闻吃完面，本就打算不做多留，他进到客厅和高以樊打了个招呼。后者侧过脸来，还客气地举着啤酒罐子冲他示意：“不来一点？”

“不了，我还要开车。”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只做了道别。

送完苏闻回来，客厅里只剩高以樊一个人，茶几上倒了好几个罐子。晚江回房间换了件毛衣出来，想上一趟卫生间，结果发现杜宝安在里头洗澡。只好重新飘到客厅坐下，整个过程高以樊都像没看见她似的。她也不是傻子，心里明白他们是为了自己大老远跑回来，她看着被拆封的蛋糕，冲卫生间方向扬起嗓子：“杜宝安！你干嘛把我的生日蛋糕毁成这样！”真讨厌，她揩了点奶油吃进嘴里，不满地低语：“人家好不容易有心情过一次生日……”

身边的男人还在扮孤魂野鬼，晚江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又烦躁又心虚，捡了茶几上一罐啤酒大灌了一口，却听见高以樊冷静地说：“那是我的。”晚江楞了楞，有些尴尬，舔掉嘴角的泡沫，说：“什么啊，这些可都是我花钱买的。”

“我喝过。”

“什么啊”，晚江声音自顾自小下去，喃喃自语，“你都还亲了我呢……”

高以樊没听清，鼻子里哼了一下，继续默不作声。晚江却低头笑了笑，是格外释然的弧度，扣着手里的易拉罐，轻松地和他讲述起来：“今天苏闻带我去了苏阅的墓地，我和大哥说了好多话。完了就请苏闻吃顿饭当做感谢，不然一个人过生日也太凄惨了吧，何况我又不知道你们会回来”，她抿着嘴停顿了一会儿，“你知道吗，直到今天，我终於真正觉得，我和苏闻之间，是全都过去了。”

高以樊再装模作样，听见她最后的这句话，还是有所震动地擡起眼来。方才目睹她和苏闻在一起的刹那，二十多年冷静自持丶淡定坚强如他，也是真得听见了心里破碎的声音。他在两千多公里远的地方将她惦念，却似乎又一次输给了这一屋子的欢喜温馨。再想到岳宁，他几乎想冲上去狠狠揍苏闻一拳。

壁钟嚓嚓走着，他凝视着晚江恬淡的半张脸，只想着这一刻久一点，再久一点。她转过来看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听他问：“你给他做什么吃的。”

“面啊。”

“我饿了，我也要。”

晚江忍住嘲笑他的冲动，起身到厨房去。干面条刚刚都扔进锅里煮了，她想起来壁橱里好像还有几包海鲜味的泡面，便踮起脚打开头顶橱柜的门，伸了一只手进去摸索。高以樊站在她身后两米外，见她毛衣的大领子因为姿势的关系滑`下来，露出半边光洁细润的肩膀。他想自己一定是喝多了，因为他已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从后面搂上了她的腰，缓缓贴上她单薄的后背……

晚江浑身一僵，只感觉有轻轻浅浅地气息呵在她耳后，引起阵阵战栗，而身后的怀抱，正以疾快的速度将她融化，他声音亲狎：“生日快乐……”晚江试图寻回丢失的呼吸，而高以樊热`烫的吻就这样落在了她的后肩。她手一松，拿到的那包泡面掉下来，“啪”一下准确地砸在高以樊的后脑勺上，她听见他沈闷地“唔”了一声。

救命，在这种时候她竟然很想笑，好歹忍住了，赶紧道歉：“额，不小心的……”

谁知他竟惩罚似的，以齿咬起她露出来的内衣肩带，晚江恐慌了，快速挣脱开他的怀抱，一把把他推出去老远，仿佛是难以置信他的行径，她瞠目结舌地说：“你疯啦？！”

他有些呼吸困难，却庆幸自己被她推开了，刚才嗅着她颈间淡淡的香味，再能忍他都觉得自己要把持不住。现在看她那副又羞又恼的模样，心里层层郁结终於消了大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干坏事得逞的笑容。晚江红着脸拢好肩头的衣服，指着门气急败坏地说：“你要还想吃面的话，就给姐乖乖出去待着！”

被赶出厨房的男人，悻悻然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晚江房门开着，高以樊犹豫了下，还是厚着脸皮进去了。比他想象中的简单，没有粉色没有hellokitty，床上卧着一只腊肠犬公仔。案头有些乱，铺着大大小小的纸张，他拿起一只相框，是九月份颁奖礼时她和高竑森在台上的合照。哼，如果不是为了借机让老头儿过目，照片里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自己了。

差不多一刻钟后，晚江忐忑地拉开厨房门，不见高以樊踪影，她路过房间门口，瞧见自己的床上横躺着一个人。她进去没好气地扯了他几下：“喂，谁让你进我房间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