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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终) (1)(2/6)
只听她说不了两句话就笑个不停。她站在窗前,高以樊就坐在她身后,两个人穿着同款式的男女睡衣,身上有相同沐浴液的味道,外面是隐约传来浪声的月夜,垂地的薄纱随风轻舞,其实这一刻十分寻常,却叫人直觉夫覆何求。她挂完电话转身,表情和语气里皆是欢欣:“田姐怀孕了!”
他听了,挑了一下眉头,晚江弄不清他何意,眉飞色舞说着田恬和麦祁的事。因为是坐着,他稍稍仰了一个角度,安静又认真地听了许久,时不时回应着点点头,或是缓缓一笑。他目光含情,脉脉而视,伸手轻轻携住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带着温柔的劲道慢慢摩挲。他深知不是一时兴起,无关此时抑或彼刻,因为有些对白注定只与她说。
“晚江,嫁给我好不好。”
“记得你后来问我讨要生日礼物么?去香港前,你和我说你什么都不缺,可我始终觉得你缺一个人,一个与你盟约的人。所以我在那天回到你身边,你看,我早就把自己都送给你了。”
“我也很贪心,想借新年难能可贵的福气丶借安特卫普工匠精湛的技艺——换你馀生,与我共度。”
太突然,而她果然楞住。哲人有言,生命的真谛不在於你呼吸的次数,而在於那些令你无法呼吸的时刻。
她终於,遇上了这样的时刻。
晚江在高以樊灼人的注视里悄悄消化完毕,含泪低下头去。胸腔里似乎有万千情绪呼之欲出,而眼眶一度热过一度,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再后来,他手里忽而多出的那枚剔透无暇的圆钻,就晕成了无数闪耀的光斑。晚江都不太清楚自己是怎样接过了那枚戒指,唯有那最后一句话,雕刻着誓言的质感,长久不绝於耳。
夜风清柔,纱幔摇曳,渐渐泯然而去的耳语细吟恍若低回的谣曲,指引着这方星空下的有情人,莫负良宵。
尾声这是我要给你的暖冬。
岛上的热带植物郁郁葱葱,海风缱绻,委婉悠扬的婆娑声远近可听。阵阵蔚蓝色的漾波拂上细软的白沙滩,悄悄抹去这一路烙下的足印。穿着橘红色连衣长裙的女子,裙袂飘飘,在海天一色的岛屿上仿佛鲜活夺目的艳阳。与她牵手共步的男子,笑容洁白,伸过长手替她按住脑袋上那顶差点翻飞而去的大沿草帽。
远处沙排场地战况激烈,高以樊瞧着那对追逐打闹的活宝,笃定地说:“他们两个,早晚要出事。”
“嗯?出什么事?”晚江不由地紧张了把。
高以樊牵着她继续走,懒洋洋地说:“没什么,不用担心。”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出再大事也不过就是——爱情。
“喜欢这里么。”
“说不喜欢的人,会被扔到非洲去吧?”
他被她逗笑,转过身来,说:“北半球的现在,正是你讨厌的十冬腊月。我只好假借这南半球之夏,予你一个‘暖冬’。”
脚背上一波一波海水无声抚过,凉爽而微痒。晚江拨下吹上唇侧的一缕长发,讷讷地说:“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高以樊被这个傻到可爱的问题一时弄得哭笑不得,只是伸手揽她入怀,未有迟疑地俯首,两唇相印,舍不得离开:“和拥抱及亲吻一样,都是条件反射。”
阳光有些刺目,他稍稍蹙着眉头,但唇角却是上扬的弧度。晚江的心,像一块吸饱水后的海绵,是无法言说的充足。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你只是与之相望,就明白这一辈子,恐怕再也无法逃开他这似海情深。
这是我要给你的暖冬。
任凭四季更叠丶流年消融。我的爱,穷极一生,只为你葱茏。
【正文完】
【最后再来一发小剧场吧】
三文:要谢幕啦,收起你的傲娇,说点什么好吗。
高以樊:说什么。
三文:比如……‘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什么的?
(晚江一边擦鼻血一边插楼:高以樊你敢说!)
高以樊:媳妇儿你放心我只说给你听。
(晚江一边竖拇指一边退下:上丶道!)
三文:吃得消秀恩爱吗。算了你随便卖个萌得了……知道什么是萌吗,草字头下面一个明,会卖吗?
高以樊:……
三文:来,走一个。
高以樊:噢,亲爱的们,么么哒。
於二o一二年九月二十三日
番外之《江城往事》(1)
高岑的记忆胶片里,有一大片难以褪色的十月银杏。小时候,在姥爷的书房里捣腾,偶然读到文章里讴歌银杏的句子,说秋天到来,蝴蝶已经死了的时候,你的碧叶要翻成金黄,而且又会飞出满园的蝴蝶。她看完这一句,就把书扔回书架子里去了,大抵是不屑那份情怀。可结果呢,却又实实在在地将那二三十字潦草勾勒的画面一记就是十几载。后来踏进e大,她慕名的并不是这座学府的显赫底蕴,她独独是为那片静候一隅的落叶乔木而来。
入学正逢秋时,卷过一缕风,就染黄一枝桠的银杏叶。她一人漫步在那处心心念念的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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