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2）

第 47 章

四周一片漆黑，迟右从冰冷的地板上醒过来。

先前他被历染抓住，在脑门上轻拍了一掌，他便晕了，如今置身何处，全然不知。

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迟右动了动耳朵，想听得更多些，刚站起来，眼前陡然一亮——

黑布被揭开，原来自己竟是被关在了一方铁笼子里，放置在中心的位置上。

“右右，你……在找我吗？”

历染笑得非常和善，只可惜眼里的阴戾藏不住，再加上毫不掩饰的说话音调，再看和严泽野九成相似的五官时，只觉得万般违和。

先前居然没看出来，误以为他就是严泽野，迟右暗自嘲笑，怎么这般轻易就被骗，真是太可笑了。

“你是谁？抓我干什么？”迟右还是小猫的样子，说出的话全是喵喵叫，不过他笃定对方能听懂。

历染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像在细品一件艺术品，又像是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右右，你不乖哦。我猜，你其实最想问的是，为什么我和严泽野生得一模一样吧？啊？”

他装得十分爱怜的表情，但也抵不过是“装”。

“右右，我和他一模一样，其实我们就是同一个人啊，只不过有两面而已罢了。你说，你是喜欢我这一面，还是喜欢他那一面呢？”

“你看，我有什么就会直说，不会要你去猜。我就是很喜欢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猫了。”

历染伸出一个指头，透过笼子的缝隙想要摸迟右，迟右一连后退，像要被沾上病毒似的远离着他。

“右右，你怕我？”历染收回手，“别怕，我们很般配的。你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吗？”

长什么样子难道还不知道么，迟右虽然远远地躲着历染，但视线还是挂在他身上的。实在和严泽野太像了，除了神情。

这想法刚刚升起，笼子外站着的人却陡然发生了变化。

人皮对半破开，破裂之处冒出浓浓黑雾，争先恐后升腾在空中具象成型，不过眨眼，一只黑色异兽在迟右面前落地成型。

通体黑色，兽头似猫似虎，额头上有几道红色兽纹，眼眶赤红。

历染冲着迟右一声嘶吼，露出森白的獠牙，腥红大嘴能一口吞下几只迟小喵。

变化太过突然，迟右全身毛炸了开，成了一只猫形海胆。

“吓到你了吗？”那异兽低沈的嗓音夹着空间的回音，沙哑的笑着说。

蓬松的大尾一卷，把笼子整个包住。

“右右，你觉得我好看吗？”另一条尾巴从迟右面前扫过，尾巴尖上聚集着火焰似的红。

这只异兽竟然有两条尾巴！

双尾猫？！

迟右蓦地想起小时候救过的那只双尾猫，不过那只是白色的呀。

他说他和严泽野是同一个人，莫非严泽野也是……

所有经历过的事都在刹那间从脑中回放：诡异的地下室，堡山的黑衣人，霍山和乔之淮，兕狼虞霄，学校食堂坠楼，黑衣人的袭击……

黑衣人！

那双他曾经觉得和严泽野异常相似的眼睛，不正好跟这个人一模一样么。

迟右发楞的时间里，历染收回了异兽的身体，兽形的黑雾倒转回了人形之中，在最后两缕吸进眼眶之后，消失得无踪无影。

刚刚那片刻的变化就像是一场幻想。

历染伸出舌头，对刚刚长合的手背轻巧的一舔，侧脸看向迟右，把双眼眯得狭长：“严泽野没给你看过他真正的样子吧？右右，他是伪君子，只会骗人。而我，什么都不会对你隐瞒。”

迟右心中一凛。

“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历染围着笼子转：“右右别急，你先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可有一场好戏给你看呢。看完了，我就会放你走的。只不过……”

历染低垂着头，一侧的嘴角拉得老长，笑意里盛满了恶意。

“只不过你看完以后，恐怕就不会走了。”

历染离开了，剩下迟右一个人待着。

迟右蜷成个小猫球，四周有冷冷的风吹过来，哪怕自带皮草的迟小喵，也浑身打了个颤。

这里有回音，有风，还有很微弱的像是水流的声音。像是在洞穴，又像是密闭的房间。

顶上有凿开的不规则的小洞，像舞台上无数的射灯追光。但照见的周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迟右没有参照可以分辨。

四下沈寂下来，迟右的心也跟着渐渐平静。

刚刚那人说的那些话让他有很不好的预感，不管怎样，离开此地最好，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要怎么离开呢？

迟右重新爬了起来，观察起关他的大铁笼子。

四周和顶上都是铁条，虽然有缝隙，但是不足以让他钻出去。连猫形都出去不，恢覆成人更出不去。

猫猫叹气。

迟右一屁股靠栏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