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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2/3)
话赶对方走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他索性破罐破摔地闭上了嘴,伸手想将中衣的暗扣解开,门外却又传来了声音,语气不明:
“你不只是为了引得朝廷的注意。你是想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威胁我,看我会不会对你置之不理。因为你觉得,自己死不了。”
骆长寄解衣扣的手变得迟钝,尽管他一直重覆着一样的动作,但始终打不开那个结。
嵇阙不再选择隐晦的暗示,而是用一种相比他平常要锋利得多的方式将骆长寄笼罩在身上的那层暗纱捅了个洞。
那种内心被窥探被直视的恐慌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流泻出来浸满全身,骆长寄情不自禁地便想伸手将那个洞给填补起来,仿佛这样自己便能恢覆往日的体面。
“安澜君这话便有些无凭无据了。”骆长寄将脚尖缩回被褥里,“我一介草莽,哪怕做人质也是最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个,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这话你该问问自己。”门外的人轻声道,“到底有什么值得让自己落得一身伤痕,此事原本并不同你相干。”
骆长寄原本平坦放置於身侧的手情不自禁地攥住被角,一字一句地道:“安澜君所言极是。我确实比不上安澜君思虑周全,拿得起放得下。安澜君若是没有其他要说的,我便先睡下了。”
语罢他连中衣都不再换,裹起被子背对着纱门滚到了木床内侧。他原本已并无困意,只是负气一般闭上眼睛堵上耳朵,不再回应门外的问话。
他并未刻意屏蔽自己的感官,靠在枕席上眯着眼睛假寐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朝纱门外看去。
月色入户,窗格下一地碎影,但纱门外那个高大挺立的人影,却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骆长寄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半晌后,咚地一声,一块软枕被用力地甩到门框上,可就连月光也没留意这声轻响。
几日后,骆长寄借用了客栈的信鸽,给远在葳陵的商恪去了一封信,大概解释了他在云州这边的情况,并且很快收到了回信。
商恪为桂三通和韦襄南一并落马感到极为兴奋,他在信中写道,他有预感,这次嵇晔动了真气,整个吏部都听候调查,而奉遥更是得连夜赶回葳陵准备起草相应文书。
奉遥为人厚道,哪怕行程匆忙也没忘了骆长寄身上的伤。
黎栾的医馆不过尔尔,因此他一再坚持骆长寄搭他的车驾去往云州的州府阳封,那里有一处天下闻名的药浴温泉,据说哪怕一身伤痛在里面泡个半拉时辰起来也能浑身利索。
虽说骆长寄对这说法将信将疑,但到底还是敌不过奉遥的过分热情。
到了阳封城,奉遥还要赶路,便先行告辞,坐在马车上十步一回头,骆长寄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弯得动不了了,奉遥的马车才终於消失在夕阳下的城门口。
药浴温泉位於阳封的一家大客栈内。比起黎栾,阳封确然繁华不少,就连客栈的被褥枕头都更为松软,可骆长寄近日一直缺觉少眠,躺在软和的被褥里翻来覆去还是觉得心脏中好像有一团烧不尽的火球,时刻不停地在他心头转动,唯恐他有一刻没有保持清醒。
骆长寄拉了拉衣襟,只觉浑身燥热难耐,最后还是忍不住翻身下床,脚下趿着一双木屐,散着头发往楼下走,想去吹吹晚风醒醒神。
客栈的掌柜正在柜台后核算今日份的账目,见他下楼后放下算盘,笑脸相迎:“客官,这么晚还没睡呢?”
骆长寄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掌柜的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遍,热情地道:
“客官若是近日太过乏累,也可以去我们客栈的温泉里泡上一泡,有助於入眠的。”
药浴温泉并不能引起骆长寄的兴致,他摆了摆手,拒绝的话语都堆在嘴边了,掌柜的又紧接着道:“——方才我看见有位公子已经进去了,看上去也是高门大户的公子,通身那股气派,啧啧!”
“是吗。”骆长寄敷衍了一句。
他的敷衍丝毫没有败坏掌柜的兴致。掌柜叹道:“可不嘛,我们客栈的人,从跑堂的到后院的厨娘都快念叨一宿了,唉,虽说大家都知道大男人不靠皮相吃饭,但那公子也委实生得太得天独厚了些!”
他津津乐道了一番后,正欲再度鼓吹面前的年轻客官去体验一下自家的温泉,却见那客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失神。
他已经有五日没见到嵇阙了,就连最后一面也是隔着纱门借着月光看到的倒影。
人当真是奇怪,分开时不管怎样地怨毒,愤恨,好像恨不得能隔着几千里的日月星程勒住对方的脖颈,见了面后反而更容易将脸面抛掷脑后,哪怕在陌生人口中听到一个相似的人都会没来由地心头发紧。
他所有的阴险的揣测和狡诈的心计总是在月光下无处遁形,他心有不甘,却总是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嵇阙年轻气盛的时候就很少发火生气,到现在也是真没脾气,一方面是什么事儿都经历过了看淡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愤怒没有用处,反而会落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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