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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3)
第24章
骆长寄换下了累赘的衣物,掀开了轻纱朦胧的帘布。
嶙峋怪石,茵茵翠竹环绕着小小一方天池,温泉池水热气蒸腾,足以把身心俱疲的旅人送入一场莫须有的幻梦。
隔着一片飘渺雾气,骆长寄隐隐瞧见天池的边沿处坐着个人,又瞧不真切。
他辗转於门口的屏风后,犹豫了片刻,还是一面慢腾腾地解开长衣,一面朝温泉池边走。
待他愈走愈近,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靠在池壁上的青年阖着眼假寐,鸦羽般的黑发随着他仰躺的动作浸透在水中,还有一些湿嗒嗒地粘在他肩上胸前。
分明是不修边幅的作态,但那黏在胸膛上的几绺青丝就好像是在勾人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似的。他姿态慵懒,嘴唇微张,眼睫也低低垂着,眼下的淡淡乌青彰显出了几分倦态。
这般容色,确实是他所熟知的安澜君嵇阙。
骆长寄嘴唇不由得绷直,一瞬间竟有些懊悔自己走进温泉池的决定,就连方才解开的衣带也不自主地缠了回去。
嵇阙看上去确实很疲惫。这也难怪,短短七日以内他连续来往黎栾和阳封两城,还接连处置几名涉事官员,他平日里没有坐马车的习惯,少说也有三四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水雾迷蒙间,嵇阙半梦半醒地轻哼了一声,在水中转了一下身子。
骆长寄听到水声吓了一跳,还以为嵇阙当真意识到了自己的出现,心中暗道不好,觉得还是回房间睡一觉是正经,索性转过头去,一只脚不留神踢到了暗处的水桶,发出了一声沈闷的响动。
骆长寄忍住了抽气声,暂时停在了原地缓了一下。在他身后的水池中,嵇阙倏地睁开了眼睛。
骆长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猛地往后一拽,他毫无准备向后砰地一声跌进了温泉水中,还因过於惊讶呛了口水,将头探出水面时鼻腔酸软,抹了把脸咳嗽了几声,而始作俑者倒是极为好心,扶了一下他的腰以便他将身子直起来。
然而在骆长寄擡起脸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大片大片的胸腹肌,这片皮肤常年不见天日,因此比他手腕两侧的肤色要白皙得多,但能看出因常年习武的缘故肌肉精壮有力。
在骆长寄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已经不由自主地观察着一滴自安澜君喉结处蜿蜒而下至胸口的水珠很长一段时间。
他耳朵腾地一下像被烫熟了,慌忙转移了目光,却发现自己离嵇阙的距离有些过分近了。
骆长寄挣扎着要往后退,却不留神踩在了池底的鹅卵石上,差点摔个底朝天,在温泉池中扑腾出一大片水花。
骆长寄这下整个人都要冒气了,恨不得将脸藏在水里再也不要露出来。要知道,他和嵇阙重逢以来就没这么丢人过!
对面的人似乎是怕他再度打滑,於是伸出手来,暂时用胳膊围住了他的后腰,但却并没有真正碰到他的身体,只是虚虚地架着。
嵇阙歪着头,散漫地说:“啊,是你啊。”
骆长寄怔了怔,觉得此刻的嵇阙既熟悉又陌生。
五年前他是自己的先生,大约也是想给他立个君子端方的榜样,哪怕在家披着松散外袍时,每一颗扣子都系得严严实实,外人来了也只不过觉得他性情懒散,却跟放荡不羁沾不上边儿。
自己回了漱锋阁后严密地调查了南虞安澜君的过去,却屡屡被告知少时的安澜君性情如野火般恣意,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擡头望远方,平和随心地好似一朵天边孤云的嵇衍之,似乎全然不是同一个人。
但无论是少时恣意的叱风营统帅嵇阙,还是如今孤云野鹤般的安澜君嵇衍之,骆长寄都没有完完整整地看过他的身体,更不好意思再盯着那片大好春光一看再看,便将视线平直地转移到了嵇阙身后的水缸上,声音竭力地保持平静:
“你以为是谁。”
嵇阙不以为意地道:“是谁都有可能。在我沐浴时不备趁机——”
骆长寄听了前半截觉得不对,忙开口道:“我没想占你便宜!我…”
“——进来行刺的多的是。”
两句话在半空中碰撞到了一起,二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沈默。
骆长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今日便不是个适合泡温泉的日子,否则自己怎会如此时运不济,接二连三地在阴沟里翻船。要不然就是方才那滴水珠作怪,让他大晚上的脑子也忒不清醒,想到的尽是些下三路的事!
他快速往旁边移了几步,只见嵇阙的那双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三下,说:“啊。”
骆长寄磨着牙:“你闭嘴。”
嵇阙并没有如他的意,而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他又貌似沈思地道:“这我确实没有考虑过。”
骆长寄深吸了几口气,他意识到现在的形势有些不对,按理说他们几日前才隔着一扇纱门彼此憋着气进行了一场不算友好的谈话,如今的话题怎么都不该往这个方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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