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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3)
第30章
骆长寄原本还算平静的思绪再度不受控地被一股焦躁烦闷占据,哪怕他心知肚明嵇阙从来没有放下过邠州和西境,他也会因嵇阙对邠州投入过度的专注而心绪躁动。
他突然笑了一声:”好啊,那我告诉你,你凑过来些。”
嵇阙没动,好像已经能够预计到会发生什么一样,也配合地笑了笑:
“我脖子睡落枕了不方便,还是你凑过来吧。”
骆长寄:“……”
虽然半途卡了壳,但究竟是谁凑过去说话倒也不是重点。
他只好妥协地两手撑住案几,看着嵇阙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的时候,他停下来了,轻声说道:
“乖乖呆在葳陵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给我在路上将你一刀捅死的机会。”
骆长寄认为这句狠话他放得应当算是非常冷酷恶毒,相比起他同嵇阙再遇时那几次交锋要直白阴狠得多,而那几次他觉着嵇阙好像都气得不轻,想比这次也能达到效果。
哪怕嵇阙真地因此对他生了些忌惮也无所谓,目前没有什么能比阻止嵇阙去抚川重要。
可谁能想到,嵇阙并没有像前两次一样胸膛起伏笑意全无,而是眉梢微挑,眼角慢慢地蕴出一个含蓄的笑来:
“如此看来,我倒是非去不可了。”
骆长寄:“……?”
他皱起眉,有些怀疑安澜君是不是突然听不懂人话了。
但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嵇阙就轻松地将身体斜在案几上,掀开香炉盖子捣弄了两下香灰,淡淡地说:
“五年不见,也让先生瞧瞧你如今的本事,够不够让我毙命。”
王城另一侧,霍府中。
咻地一声,一支长箭离弦而去,稳稳地扎根於靶心。
射箭之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自满,而是另取了一只新箭,吐气凝神后,猛地放开弓弦。
那支长箭再度如愿以偿地射在了靶心上。射箭之人没再多看那靶子一眼,只是取来放在一旁的手帕擦汗。
他已经年过五十,脸上的皱纹和白发白须一样都没有落下,但是他身上那股稳当的精气神令他看上去还能稳扎稳打地再为朝堂辅佐十几年。
今日是中书令大人的休沐时间。侍卫在他终於结束一上午的练习后上前低声报告:“霍大人,刘尚书……”
他的声音被淹没於霍府庭院的一方小山泉的流水声中,唯有霍柏龄一人能听得真切。
霍柏龄整理着自己的弓箭,心不在焉:“知道了。文山这个人行事是有些莽撞,但只要能达到效果,又何必拘泥於方法。”
“刘尚书说此行势必能将安澜君逼出葳陵,让霍大人尽管放心,他会将事情打点好。”
霍柏龄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喝一口,重新拾起了弓箭,语气平淡:
“货船爆炸这步棋,下的不好不坏。往后能否力挽狂澜,便全看他自己了。”
*
秋色从西来,苍然满关中1。往年的第一股秋风都是从南虞以西的邠州一路吹往葳陵,今年也没有例外。
邠州西境,乃西凉朔郯国与中原南虞之间第一道也是最牢不可破的一道防线。狼行关三百里以内,只有一座边陲重镇,名为鸪城。
鸪城古来便屡经战乱,城中大半都是军户,且孤儿寡母成群。旷华君谢世后,其嫡系阮隋将军正式统管西境大小军务,又於七年前逐渐将身上的军务分摊给了独子阮风疾,自己承担了每日训军晨练的活计,如非必要不再上战场。
阮隋如今也是年过花甲的老将,站在校场最前方背着双手脊背挺直,虽并不怎么开口说话,依旧不怒自威。
如果说如今阮风疾对於西境军来说是主心骨,那么阮隋老将军就是他们的一颗定心丸。阮隋十七岁便上战场,成为西境统帅旷华君嵇衡的嫡系也不过而立之年,六年后便封骠骑大将军,一身刀疤都是他一生戎马的见证。
罗月眉从营帐中走出来,打远一瞧便看见阮隋身上仅着一件短打,皱着眉似乎在训斥一个新兵。
她提溜着一件披风大步上前,当着整个营的兵将把披风兜头系在阮隋的衣领处,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掌:
“还当自己身子骨年轻力壮跟你儿子一样?入秋以后的风你还敢由着他吹?”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经历了太多回,老将军戎马一生,在发妻面前却永远只能乖乖闭嘴听训。
在校场操练的士兵都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太明显的笑意。
罗月眉作为曾经西境战场上的“月罗刹”,手上那一掌若是没卸力,阮老将军就是在天寒地冻里站半宿,想必都不会比受这一掌伤的更重。
阮隋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些,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又抗议道:“夫人,你怎么好把我跟那小子相比啊?我十七岁就进军营了,他小子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片江湖撒野呢,野了四五年才回家!”
罗月眉忍不住替儿子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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