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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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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长寄绷着脸,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嵇阙看。被重重监管多日早已习惯他人目光粘连在自己身上的安澜君,将眼神从书本上移到了他身上,二人一时无话。
在骆长寄看来,嵇阙衣着随意,并无憔悴之色,但总感觉他身形似乎又消瘦了些,就连他常穿的那件家常外衣都显得格外松垮低垂。
嵇阙看到他时还是楞了楞,但眼中并无讶然,只是轻声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五年前的骆长寄面对类似的提问回答不出内心的真实答案,五年后的骆长寄依旧无法鼓足勇气腆着脸说出那句“我想你了”。
他原本是并无立场对嵇阙说这些的。
骆长寄忍下波涛翻涌的情绪,低声道:“方才去大理寺把最后的人证送了过去,顺道来看看你。”
他正在厚着脸皮说留下和硬气地转身就走之间纠结时,嵇阙倒是嗯了一声后先一步替他做出了选择:“来都来了,吃杯茶再走吧。”
嵇阙偏头看他:“我收了今年春昭亭山最好的一捧茶叶,给你煮点喝好不好。”
骆长寄哽了一下,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从他认识嵇阙起,嵇阙从没有正经八百地同他发过脾气或者吼过他,向来对他的言行比对别人多几分宽恕和纵容。
但他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他用这样小心温柔的方式珍重对待,好像他的存在对於嵇阙来说并不是无可厚非。
骆长寄本来并没有感到委屈,他也不觉得自己所经历的那点破事和回都的嵇阙要经受的风浪相比有什么可委屈的。但鼻头那股恼人的酸意偏偏就是如何都萦绕不去。
在嵇阙起身将一盏千峰翠色茶碗递到骆长寄面前时,他都站在原地发呆。嵇阙见他不应,正想唤他一声,却见骆长寄平视前方,嘴唇抿得死紧,就连两颊的肉都绷尖了一圈。
嵇阙哑然,匆忙将茶碗放下,凑近到骆长寄面前,不动声色地将他看了一圈,确认他并未有何处受伤后,他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骆长寄没答话,反而留给了嵇阙时间回忆了一遍自己扔给他的烂摊子,心头巨石不由得往上提了些,眼神也变得凝重了些,谨慎地问:“是谁?”
骆长寄听到最后的问题时倒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一样,只哼地笑了一声,嘴角却一点也没勾起来,干巴巴地道:
“你怎么能问出这种话啊,嵇衍之。”
你不是连自己都可以当作筹码来算计吗?又何必作出这副在意我是否受伤的模样呢?
可他无法质疑嵇阙的决定,那也并非他可以随意置喙的事,嵇阙也并不会因为他的反对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你,你怎么会问。”他发觉喉头已然有些哽咽,竭力试图不出声地清一清嗓子,然而尝试失败,只得继续道,“你不心虚吗?
“当初抛下我走的头也不回的是你,见了面假装不认识我的也是你,在温泉里同我说抱歉,转头拿个三岁小孩都不信的借口骗我留在抚川的还是你。
“到底是因你连自己都不在乎,所以我在你眼里更加微不足道,还是你觉得看我一次次相信你,被你耍着玩儿,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隔着万水千山和一段他暗自珍重却不敢回想的前缘,他无数次在睡不着觉的暗夜中睁着眼看屋顶,想说给嵇阙听的话千千万,有怨怼,有想念,但盘旋在他脑中的只是简单的一句。
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
如果你真的看待我像你看我时那样温柔,那样维护,那又为何会说不需要我呢?
那我又算什么呢?是你养的一只听话的小狗,一朵花,一株草,想到了便来看一眼,忘记了便不再搭理吗?
嵇阙久久地看着他,喉头滚了滚,垂眸似乎想去触碰骆长寄的手,骆长寄察觉到后将手往背后一躲,嵇阙这才用一种让他没办法拒绝的语气,放低姿态喊他:“念念。”
骆长寄立刻道:“别那么喊我。”
嵇阙充耳不闻,凑得离他极近,说:“我没有耍着你玩,也没有想不要你。
“五年前的事,是我欠你。”
骆长寄僵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再挣扎地脱开他的手。看着嵇阙对自己服软道歉,并不会令他感觉到快意,反而愈加难受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时光倒流,你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吗?”
他将头偏过去,哑声道:“也对,要是时光能倒流,你一定巴不得没在断桥头捡我,就放我自生自灭,肯定没有今日这些破事儿了。”
嵇阙一顿,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看向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话一般。
他伸出手来,轻轻抹去了骆长寄脸上的水痕,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前半生做过许多错事,行过无数弯路,懊悔过,煎熬过,但却从未想过一了百了。
“收你为徒,教养你诗书武学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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