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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2/4)
吕谌似是看不惯他这副做派。安澜君做小伏低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能指着他鼻子痛骂对方也不敢还嘴的日子,於是老练地插起腰来骂道:
“嵇阙,你时至今日竟还如此狂妄,人证既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证?”嵇阙很不像他地嗤笑了一声,“吕尚书,不好意思,一个来自他国的无名之辈,既不能当作人证,也无权指控我!”
谈壑冷声道:“事到如今还在嘴硬,吕尚书何必再跟他废话,立刻将他扣下候审!”
谈壑身边的禁军立时响应,手握红缨杆枪,眼疾手快地将枪尖一侧对准嵇阙将他团团围在擂台中间一步一步地逼近。
嵇阙好整以暇地站着,以阮风疾的视角,他似乎微微皱眉正飞速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但他的思考和前进的禁军都因一声响彻楼阁的高喊停滞了片刻。
“住手!”
这是一道清澈有馀,威严不足的女声。众人皆一楞,不约而同地朝发声的方向看去,而那出声的女人,竟是此刻被费如许恶狠狠地勒在怀中动弹不得的琅安公主!
禁军停顿片刻后齐刷刷看向谈壑,希求从他身上获得进一步的指示。费如许威胁地将短刀靠得离她脖颈更近了些,近到她再往前半步就会被抹断脖子血流身亡。
但即便如此,臻宁屏住呼吸,将身体重心靠后,让自己不至於因为说话时喉头攒动而割伤自己。
她闭了闭眼,又环视了一遍承恩楼上下的众人,无数张面孔神情各异,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她回宫前在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小镇中,同那些自己相识多年的街坊邻居们告别的场景。
臻宁并不是从走进金碧辉煌的宫殿那一刻便决心要当公主的。
恰恰相反,她拼死反抗过,咬牙挣命过,所有不符合她如今这张端庄清丽的面容的事情她全都做过。
将王府中各色珍宝砸得稀巴烂,持剑横於他人颈项以威胁翕亲王,甚至花过几天几夜的时间细细思索过,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亲生父亲的药中下毒以报他抛妻弃女之仇。
她将自己作得近乎只剩最后一口气,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险些过身时,她才终於意识到,她拧不过这如天罚一般将她捆绑的皇权。
姜照言曾在臻宁卧在病床上时前来探望,那时臻宁白着一张脸,颤声问她:
“到底如何,才算是公主?”
姜照言沈吟片刻后回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这八个字给了她当头一棒,将她从莫须有的幻梦中唤醒。她摆不脱自己的命运,那至少应该利用自己如今这高人一等的身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由阿娘独自带大,但她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阿娘。
在街边晃晃悠悠地架着扁担卖叮叮糖,每逢她走过都要笑眯眯地塞给她一块的苗爷爷,阿娘病时端着自家做的热腾腾的浓汤前来拜访,还顺便将她积攒多日的衣服洗干净了的李大婶,还有仰慕着她阿娘多年却又从不敢随意靠近,只敢自己主动同他讲话时才偷偷看她阿娘一眼的吴叔……
他们是乱世之中最微不足道容易被忽略的沙砾,於当权者而言不过是写在文书中几个轻描淡写的墨字。一旦国破,他们的生命便只会有如掌心沙砾一般流走,江山易主,又有谁会记得他们的名姓,又有谁会为他们建坟茔,在清明雨时为他们献上一朵微不足道的花?
臻宁的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下,声音却镇定而响亮,仿佛她早已在无人的夜晚将这些话思考过千次万次:
“南虞内国的纷争,本宫无意参与,本宫封号琅安,生死荣辱皆与阆京紧紧捆绑在一处。本宫的荣辱便是北燕的荣辱,因此,为了北燕土地免遭铁蹄践踏,王族理应一马当先,琅安并无怨言!”
她含泪看向擂台边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楼国使臣,高声道:“然而,楼虢大军已然逼临我境边界,磨刀霍霍指向的正是我北燕百姓。若是我的存在令北燕和南虞陷於内斗,屈服於楼虢之淫威不能擅自出兵,那琅安百死难赎,是千古的罪人。琅安虽是一介女子,却不能这样置王族体面於不顾。”
她双手合掌微微颤抖,以僵硬的姿势望向北燕的方向,每句话都掷地有声:
“琅安是北燕的女儿,北燕的君主要我嫁谁,便是执意同谁达成秦晋之好的盟约,一旦婚约达成,十年内,其铁蹄不得踏入北燕半步!”
她将目光转向擂台边自事发后便一直不言语的喀维尔,冷静地道:
“朔郯大西王的三王子殿下,方才既然是你在比武招亲中胜出,按照规矩,我便应当嫁与你。”
喀维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半晌后应道:“好!”
臻宁道:“即是如此,朔郯倘若协助楼虢二国攻打北燕,便等同於毁诺。三王子是大西王亲口承认的最合适的继承人,想必不会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吧?”
不顾身边侍从的拉扯,喀维尔沈声道:“我草原男儿,向来说一不二!”
臻宁闭眼,冷漠地侧头对费如许道:“费公子,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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