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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1/2)
第89章
嵇阙伸向他面庞的手停在了半空。
骆长寄自始至终除了说话时嘴唇翕动便没什么多馀神情,眼眶里头一滴眼泪也无,徒剩枯槁。
嵇阙沈默良久后,低低地问:“如果他肯停下来等你呢?”
骆长寄现在的头脑似乎无法消化太覆杂的问题,微微偏头思考了一会儿,道:“应该不会吧。”
他似乎察觉到面前的人有些难过,用安抚的口气对嵇阙道:“没关系,我习惯了。”
嵇阙将他揽在怀中,过了好久才松开,随后牵起他的手,用拇指摁了摁他的手背,亲密地抚摸了一下,然后道:“我去给你煮点解酒汤。”
骆长寄倒是没有挽留他,只是靠着案几闭上了眼睛。等嵇阙煮好醒酒汤端到他房中时,骆长寄躺在案几旁,呼吸均匀,已然陷入了沈睡。
嵇阙考虑了片刻,最终还是轻声唤道:“小念?
“起来吧,睡在这里第二天要头疼的。”
他将醒酒汤放在案几上,弯下身抄起骆长寄的膝弯将他搬到榻上,又将他搂在怀中温柔地连声唤了他好几次,骆长寄方才悠悠转醒。
他眼睛仿佛睁不开似的半阖半闭,嵇阙只好用汤匙一勺一勺将醒酒汤给他喂了进去。
然而哪怕嵇阙已经万分小心,还是有些汤汁从骆长寄嘴角溢了出来,一路滑下了脖颈。嵇阙赶忙找来绢帕,轻轻替他擦拭掉了汤汁。而骆长寄就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他眼睫很沈很重,头也有些疼,但意识没有方才那么模糊了。他记得自己方才还在喝酒,但似乎不小心睡着了,还梦见了嵇阙,同他说了几句不着四六的话。他暗自好笑,接过身边人递来的醒酒汤,将剩馀的汤汁一口饮尽了。
身边人低下头来,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柔和得几乎让他难以辨认:“感觉好些了吗?”
骆长寄握着汤碗的手抖了抖。他不可能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嵇阙心道。
骆长寄有些莫名地看着嵇阙。嵇阙看向他的眼神温柔得简直像一滩融化的蜜糖,骆长寄低头注意到他还握着自己的手。他有些不自然地想要挣开,但嵇阙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动作,手握得愈发牢固,他压根动弹不得。
嵇阙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一张口却颇有惊世骇俗之感:“一觉醒来,就要当方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念念,可没有你这样的。”
看骆长寄被吓得手足无措嘴唇大张的神情,嵇阙愈发觉得可爱。骆长寄双手捧着汤碗放也不是拿着也不是,结结巴巴地:“我…你…”
“我什么?”嵇阙好整以暇地接话。
骆长寄咬牙,伸手想要悄悄伸到大腿上掐自己一把,结果刚刚摸到大腿就被嵇阙揪起手放到自己的腿上,作势掐了一下,随后毫无诚意地啊了一声:“好痛啊,小念。”
哪里有这样撒娇卖乖的!骆长寄现在可以确认,自己虽记不清方才的梦境内容,但那十有八九是真的,并且同嵇阙相关。
他笃信自己哪怕喝醉也没有说胡话的习惯,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他瞅一眼嵇阙堪称缱绻的目光,一时又有些吃不准了。
骆长寄安慰自己,嵇阙看人总是这样自带三分情意绵绵,会觉得他有什么变化,大约是自己心虚想多了。
骆长寄有一个不算好的习惯。每当他感到不自在时,嘴里就更容易说出比平常更违心的话来。他不敢正大光明迎上嵇阙的目光,只能往四周乱扫,看床头,看床尾,看地板,反正不看嵇阙,竭力用平常的冷淡口吻道:
“多谢你的醒酒汤。这么晚来,莫不是明日要一早就离开,索性现在来同我说声再见?”
嵇阙知道他现在可能酒醒了七分。方才醉的都认不出来他,所以态度反而和蔼,但还是为自己伤心了。
那七年前呢,他走的时候,骆长寄也会一个人这样喝酒,一个人坐在杂乱的酒壶中间呆坐一夜吗?
还没来得及幻想出那个场景,单单是这句话从他心头划过,他心口涌起的钝痛便将他五脏六腑都拉扯得变了形。
缓和片刻后,他收敛起方才的笑容,正色道:“小念,我不是来同你告别的。”
骆长寄看了他一会儿,门口吹来的冷风将他的头脑和心都冻透了。嵇阙的意思是说,他甚至连告别,都不愿意同自己说一句了吗?
他偏头凝视着嵇阙,半晌后自嘲地笑了一声:“好啊。既然你没什么同我说的,那不妨左转出门,其他不打紧的事,也无需再提了。”
嵇阙有些无辜地啊了一声,口吻好奇而坦诚:“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诉情肠怎么办?我要是就这样回去了,定然要夜夜埋在枕头里哭的。”
汤碗啪地一声从骆长寄手中滑落在地,他失神地道:“你说…什么?”
顷刻间,他头脑中无数戒备的弦齐声绷断,耳边一阵轰鸣,相比起方才,他现在更像个只剩眼珠子会动弹的人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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