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

”重覆了两个孩子的名字，太后给出了一个偏正面的回答，“可惜先帝不在了，不能亲自看看你那两个孩子，给他们取个名字了。”

说完，那双浑浊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江元昭，明明这次做的不算近，江元昭却是能清楚的看见她的眼神。

“孙儿也觉得可惜。”

“你既觉得可惜，先帝丧仪怎么没来？”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随着这句话，她之后的态度急转直下，“不止先帝丧仪未来，哀家的小满，甚至连丧仪都未有，尸骨如今不知在何处。

她是你母亲，你怎么忍心。”

“姑母所得，皆是她自作自受。”一直以来，江元昭其实都不爱受气，准确的说，没人爱受气，如今不必委屈求全，她也不想忍让，“皇祖母，我生产时，姑母带府兵入定王府，意欲何为？皇祖母心里难道没有成算？

那般情景，陛下无法忍受，射杀姑母，岂非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好一个人之常情。”太后猛然提高音量，一时间，江元昭有些担心，她如今身体瞧着不算太好，禁得住她现在情绪起伏吗？

“皇祖母觉得这不是人之常情，那什么才算呢，皇祖母和父皇处处包庇姑母，於宫宴上对我下毒，也不过是罚抄经书，还没送来，这便是人之常情吗？”

“先帝明明夺了你两个哥哥的爵，你……”

“是，姑母犯了错，这次是要两个哥哥顶罪，那下次，是要我与姑母顶罪吗？

皇祖母，如此这般，是为了惩罚姑母，还是为了惩治我？”从来都不赞同先帝的做法，如今被翻出来，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哀家说不过你，只是江元昭，你得了一双儿女，正春风得意时，我却失了仅有的两个孩子，你不觉得亏心吗？

不管你亏不亏心，跟了裴安这么一个狠心人，日后总有你的苦日子过。”

其实说到这时候，江元昭已经没心情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从座椅上起身，缓缓行了一礼，道：“皇祖母瞧着有些乏了，既如此，孙儿便不打扰，先行告退了。”

扫了眼上首失态的老人，江元昭觉得自己矛盾的很，她可以理解许多人，包括太后，理解她丧子丧女后的失态，知晓这是人之常情，情有可原，可是理解归理解，也只是理解。

她不会因此去同情迁就她，也不会为此折损自己的利益。

甚至在缓步出了慈宁宫后，江元昭最先想到的，还是那个系统说要考虑考虑的金手指。

皇宫算是一个十分大的住处，所以行走时，江元昭有撵轿代步，坐在撵轿上，她自然能分出心神，识海里询问系统：“你应该能听到吧，太后都在为我担心，担心裴安是个狠心人，所以，你真的不把我的金手指落实吗？”

系统还是在沈默，也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一直在掉线。

入宫当晚，裴安甚至比系统更先上线来找她。

虽说自那日回京后，裴安哪怕白日需进宫处理事务，却是坚持夜夜回府，陪着江元昭一道休息。

一个多月来，夜夜得见，此前还做过两年夫妻，该是很相熟了才对，但进宫后，换个身份再见，那种陌生感便充斥在两人之间。

或许是只有江元昭觉得陌生吧，从来有钱壮怂人胆一说，而在古代，权往往比钱财更有用，所以权利加身，总是会让人脱胎换骨，便是本人不觉得，旁人眼中也是换了的。

估计是换了这富丽堂皇的宫殿，让江元昭初感觉这人已是帝王，足以掌握她的生死。

“陛下如今不忙吗？”江元昭上前屈膝行了一礼，温声问道。

随后便被裴安伸手拉起，“如今确实有些忙，只是来见阿昭的时间还是有的。

我今日来，也是相与阿宅商量一些事。”

什么事？江元昭自认自己起个名字都起不好，更别提让一个皇帝同她商量什么事，“后宫不得干政，况且臣妾才识，许是无法为陛下分忧啊。”

“虽说前朝政事，我也不必避开阿昭，只是今日，也确实不是前朝的事。”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坦然道，“三日后便是登基大典，到时还有一些册封事宜。

我想着，府里虽然纳有侧室，但两人犯了错，如今已经没了，剩馀的林氏，我也未与之有过肌肤之亲，还是先皇后族人，不若便不册封，遣她归家吧。”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的小天使们也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