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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三)(2/3)
不敢盯着他们看……”
从独眼和瘦子的对话中,林非猜测哑男人是被他们以招工的名义骗来的,稀里糊涂做了绑匪。哑男人救了他们,本质上是个好人。想到这里,林非的心软病又犯了。她故意隐去了一些细节,比如哑男人擅长雕刻,潜意识里希望他别被警察找到。而且若是哑男人不被找到,那就永远没有人知道李旭杀了人。
当时李旭昏迷,这些只有她和另外两个绑匪看到了。但死人不会说话,所以她敢隐瞒,不怕警察从李旭的口供中找到出入。
问过一轮后,曹警官合上笔记本,心中略有些失望:没有什么价值的线索,但这也在意料之中,否则那个人就不会让林非活到现在。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说:“林同学,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好好休息。”
李正德跟着站起来,拉住曹警官的胳膊走到病房外。
“曹警官,什么时候能找到那个人?这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下个月的原料款丶贷款丶工人的工资可都指着这些呢。”
哑男人黑吃黑,杀了那两人后,拿着一百万的赎金逃之夭夭。而这一百万赎金,是李正德挪用公款凑出来的。现在儿子救回来了,要是钱找不回来,他自己的政治生涯也要断送了。
曹警官拍拍李正德的手背,不动声色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去,说:“李厂长,我和你交个底。那人是冯端丶冯正两兄弟临时从劳工市场雇来的。我们推测,冯氏兄弟看他是哑巴,会开车,是个老实人,比较好控制,才找的他。您也知道,劳工市场上流动人口这么多,又缺乏规范的人员登记管理,那人用的是假*身份*证,反侦察能力很强,显然是有备而来。目前有效线索的确很少,短期来看不容乐观。但您放心,我们人民警察为人民,一定会追查到底,不会让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李正德暗自对这套官方说辞嗤之以鼻,但脸上保留着哀愁又焦虑的表情:“警察的能力我怎么会质疑?我就是担心,这个月正是冲产量的关键时刻,这事要是传到工人耳中,恐怕军心不稳,厂子要出乱子。追查犯罪份子可不可以私下进行,不要发动人民群众。另外,这个案情最好要严格保密,不能泄露一分一毫。”
曹警官用笔记本拍了几下手心,思考了片刻,点点头,说:“这点我要向局里汇报。不过厂长放心,糖厂是我们市最大的国营企业,办案过程中我们一定会考虑糖厂的生产秩序和人心稳定。”
说完,他似乎怕李正德再提他做不到的要求,赶紧迈着大步走出了病房。
李正德和曹警官在病房外谈话时,郁容秋走到了林非的床头,一边修剪百合干枯的叶子,一边用若有似无的眼光打量林非。
在这样的注目下,林非感到了一丝紧张。
“林同学,你还有什么话,不方便告诉警察的,可以和郁阿姨说。”郁容秋的声音很温柔。
“没有了,我知道的,都已经说过了。”林非躲过她的注视,轻声说道。
郁容秋点点头,说:“那就好,郁阿姨放心了。”
林非始终觉得她的话怪怪的,好像她看出来自己故意隐瞒了什么一样。
曹警官走后,李正德收拾了一下表情,又回到病房。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盒进口巧克力,放在林非的床头。他带着长辈慈善的笑容,轻声对林非说:“非非,我在厂里说听你舅舅说过,你一向懂事又聪慧。绑架这事,关系重大。别人问起你,你明白该怎么说吗?”
林非心想,王建只是个普通的仓库管理员,能和厂长唠上家常,真是稀奇。不管李厂长今后的政治命运如何,但是至少现在还是个金大腿,自己的小细胳膊犯不着和大腿拧着干。
她看着白底蓝纹的被面,仿佛上面写着一道难解的数学题一样,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迷茫地看着出题的李厂长,说:“清明节,我去扫墓,回来时遇到暴雨,摔了一跤。后面的事,我一想就脑袋疼,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李正德赞赏地看着她,心想这小姑娘的心思灵巧,故事怎么编都会有破绽,还不如直接说失忆。
李正德在时,郁容秋一直保持着沈默。林非胡诌时,忽然感觉脸上一阵凉风拂过,擡头一看,正对上了郁容秋若有所思的眼睛。沐浴在郁容秋清粼粼的目光中,林非忽然萌生出了一丝羞耻感。
此时的自己,和社会上任何一个投机取巧丶溜须拍马的成年人有什么不同?
林非默默叹了一口气,即便年龄和相貌回到了十八岁,可她的心态再也回不去了。
李正德用手指点了点巧克力盒,意有所指地说:“非非,这巧克力是古巴进口的,你要仔细品尝,可不能浪费了哦。”
他们出门后不久,林非听隔壁门开门闭的声音,看来他们又进了李旭的病房。
说了一会儿话,疲惫上涌,林非的脑后伤口一鼓一鼓地刷着存在感。她慢慢滑进蓬松的棉被中,侧躺着,睁着眼睛看向窗外。她望着天空不断变幻形状的白云,感觉到了难得的安详和平静。
一切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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