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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分(四)(1/3)
处分(四)
赵思思每天放学回家,在他面前绘声绘色地讲她同学生意的红火。赵富民知道,林非挣了许多钱,存折上的现金一定比富民餐厅账上的还多。
“爸,我仔细算过,光是一批订单的定金,就能收这个数。”赵思思张开手掌,竖起五根手指。
虽然林非拒绝她染指自己的生意,但是她并不气馁。她蹲在奶茶店对面的街口,借着灌木的遮挡,一边数着前来下单的人数,一边在笔记本上记着丶算着。尽管她被蚊子咬了无数个包,但这种暗中观察的工作,比上课读书还令她着迷。偶尔她畅想过自己未来的职业,循规蹈矩的上下班太无聊了,有没有这种埋伏在角落做个神秘人的工作呢?
“五百?小意思,咱家一天的营业额也能有这个数。”赵富民嘴硬。他坐在自家餐厅的大堂里,环顾着四周寥寥无几的食客,还是不愿在女儿面前丢了面子。
“五千!光是定金哦,还没算尾款。”赵思思大声地宣布自己的调查成果。
她没别的心思,只是想在大人面前展现自己获取信息的能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富民用手指扣着嘴角因为贷款逾期而上火冒出的水泡,陷入了沈思。
林非忍着恶心,尽量做到心平气和:“我把钱都退给同学了,存折里已经没钱了。”
赵富民暴跳如雷:“他娘的,你这臭丫头可够精的,趁我不注意先把钱给退了。我这医药费丶住院费花了上万块钱,还有精神损失费也得算上。你打算拿什么赔我?”
“赵老板,今天陆主任说好的,处罚过两天才生效。就算我要赔钱,也没到时候。”
“处罚是处罚,赔钱是赔钱,能混为一谈?赶紧赔钱,没钱就砸锅卖铁,再不行,你把自己卖了也行。”
“赵老板,以前你还在糖厂时,我见着你,还叫你一声叔。你是不是觉得我舅舅不管我,就可以这么随便欺负我?”
林非的手反剪在身后,只能低着头。说话时,她勉力擡起眼。一缕头发垂落在额前,在她的眼睛留下一片阴影。这片阴影让她的眼神看着阴郁但又带着锋芒。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赵富民气焰消了三分:“怎么能说是欺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
站在一旁服务员支支吾吾地开口:“老板,俺看女娃娃也挺可怜的,要不咱们先这么算了?”
“算了?那你的工资能不能也算了?你们不出点力,还指望我给你发工资?”赵富民用拐杖捅着服务员的胸口,大声叱责。
服务员不敢还手,鹌鹑一样缩着身体,任凭赵富民臭烘烘的口水喷到自己的脸上。
赵富民挥舞着拐杖指挥服务员们:“把屋里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拖走!”
林非望着被拖到门口的小天鹅洗衣机,哀求道:“其他的你们拿走,这台洗衣机能不能留下?”
赵富民眼珠子一转,仿佛勘破了林非的秘密,意味深长地笑了。他掀开洗衣机盖,探进头看了看,转筒里空空如也。他又绕着洗衣机转了一圈,朝长着粉刺的服务员招手:“来,你把这台洗衣机拆了,让我看看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服务员连忙摆手:“俺只会切墩,不会拆啊。这么好的洗衣机,拆了就报废了,多可惜。”
“不会拆,那就砸!”赵富民从院子里捡起一块砖头,重重放在服务员手中,“想想乡下等着你付学费的妹妹。”
服务员双手将砖头举过头顶,抱歉地看了林非一眼,闭上眼重重朝小天鹅砸去。
白色的漆面在重击之下四分五裂,正如林非的梦想。
它是她实现的第一个梦想。
她不想做回“林霉霉”。
她不想走一遍上辈子的老路。
那孤独的一生,那窝囊的一生,那遗憾的一生。
她宁愿死也不想再过一次。
林非哭了。一开始,只是小声抽泣,随后,哭声越来越大。她的哭声来自灵魂的深处,凄厉悲伤无比。稍微有点良知的人,听到这哭声都很难不动容。
粉刺服务员愕然停手。扭着她的手臂两名服务员也下意识松开了手。
赵富民的表情变得不自在:“不就是一个洗衣机,怎么哭得和死了亲爹一样?”
林非看到了一片火红。不是尚未散尽的晚霞,而是她的视线被怒火烧得通红。
也不知道从何处爆发的力气,林非从服务员的手里夺过砖头,朝赵富民劈头砸过去。
眼见砖头就要落在赵富民的脸上,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那手再一紧,林非吃痛,砖头落了下来,刚好砸到赵富民的那只好脚上。
赵富民“嗷”得一声擡起脚。他忘了另一脚还伤着。结果旧伤脚重重踩在地上,疼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林非的眼前恢覆清明,怔怔忡忡地看着面前的马叔。
“他娘的,你……”赵富民看清面前的人,硬是咽下脏话,眼角勉强挤出一皱笑纹,“原来是老马啊。”
李正德时不时在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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