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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一)(1/3)
流言(一)
“该交上周的周记了啊!”周一早读课后,语文课代表站在讲台上有气无力地催促,“麻烦小组长把各组的作业收上来。”
语文课代表是个苍白的矮个子男生,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坐在最前排,平时少言寡语,存在感极低。回想起来,高中三年,林非和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这周轮到林非做小组长。她收好本组的作业本走上讲台。
讲台上已经放着小半摞作业本。
刘溪溪的作业本被单独放在一边,林非以为是被谁不小心碰掉了,顺手将它放回去,然后再堆上自己这组的作业本。
语文课代表趁林非转身时,捏着两根手指将刘溪溪的作业本重新抽了出来,扔到一旁。
林非:“为什么她的要单放?”
课代表意味深长的眼神透过眼镜落到林非的脸上,林非感觉到一丝不妙的气息。
他终究没说什么,抱着作业本迈着碎步走出教室。
同学们对刘溪溪的态度变得很微妙。
不知是谁第一个提起,也不知具体是从哪天开始,班里的同学嘴里出现一个神秘的词:“艾滋病”。
没人准确地知道“艾滋病”是种什么病,但它既然发着“爱”的音,那一定和讳莫如深的“性”离不了关系,是一种下流至极的疾病,连说出全称都是一种羞耻。
关於“艾滋病”的谣言,像病毒一样,迅速覆制粘贴,通过学生的窃窃私语传播到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刘溪溪似乎变成了一个磁铁。不过,是与其他同学同性的磁铁。最明显是课间操的时候。当她穿过一丛一丛的人群走向自己的队伍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身旁的同学朝两边推开,为她腾出一条宽敞又孤独的大道。
操场上的大喇叭响起:“现在开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原地踏步走……”
借着喇叭的声响,两个站在刘溪溪后排的女生在蹦蹦跳跳之馀,交头接耳:
“她家里有人以前是做那个的。做得太多,得了那什么爱的病。”
“这是什么病,厉害吗?”
“传染病,碰了就传染,染上就得死。你说厉害不厉害?”
“啊……”
林非个子高,站在最后排,听不见前面的女生说什么,但隐约猜出她们讨论的主角是刘溪溪。
平日里做课间操,刘溪溪都是一副蔫不拉几的样子。但今日,她把动作做得板板正正,展臂踢腿虎虎生风。跳到第五节“体转运动”时,她转身时故意往后用力一甩手,扇了后排女生一巴掌。
那女生吓得往后退一步,又踩了她后排的脚。这一队的广播体操做得七零八落,引来了卤蛋不满的目光。
女生们噤了声,老老实实做操。
被打的女生如丧考妣:被她碰了一下,该不会就要得病了吧?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广播体操散后,林非穿过人群去追刘溪溪。往常,刘溪溪会原地等她,然后两人一起手挽手回教室。但今天的刘溪溪却故意躲着她似的,步子迈得飞快。
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成绩出来了。卤蛋主任将全年级的成绩按照排名做成大字报,趁着课间操的时间贴在教学楼下的公告栏上。
公告栏前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
林非去看时,正好毛蜘蛛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从人群里面挤出来。她对林非视若无睹,面露苦恼地对跟着她的韩露抱怨:
“每次出的题都这么简单,总是拿年级第一,太没有挑战性,我都没有动力继续备考了。”
“这题哪里简单了,我挠破脑袋也解不出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韩露赶紧恭维她。
韩露对自己一直维持在中游的成绩非常满意。她对自己要求不高,只要能应付过她爸韩驰就行,反正家里又不指望她挣钱。
但若是没有毛蜘蛛,恐怕她的成绩只能在全年级垫底,高中三年的日子就没有这么悠哉了。
平时学校的考试,她和毛蜘蛛坐前后排。她不得不佩服毛蜘蛛的聪明,能想出这么多办法给她传小抄。
这次,两人各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橡皮,事先挖空。考到一半,毛蜘蛛趁监考老师转身,将小抄卷好塞进橡皮里,假装不小心碰掉在地上。同时,韩露也“不小心”碰掉自己那块橡皮。两人默契地捡起对方的橡皮。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交换两三次,韩露就将选择题和判断题的答案抄个七七八八。至於大题,只要写得够多,体现出诚意,从老师手里赚个“同情分”也就差不多了。
热烈恭维过毛蜘蛛后,想到越来越近的高考,韩露的脸上又浮现出一层忧色:高考的考场不在本校,万一毛蜘蛛和她不在一个考场,该怎么办?
毛蜘蛛看出她的担忧,小声说:“别担心,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一切都能顺顺利利。”
得到毛蜘蛛的保证,韩露立即转忧为安。毛蜘蛛这么聪明,就算是高考这么严格的考试也难不倒她。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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