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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三)(1/3)
流言(三)
她们回到学校时不算晚,赶上上午最后一节数学课。
老张瞅了眼教室门口的两人,摆手示意她们进去。
老张脸色如常,课堂秩序井然,看不出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林非心不在焉地上完课,心想,昨天表妹说她来学校解决麻烦,也不知道来过了没有。
下课铃一响,没等老张收拾完教具,饥肠辘辘的学生们就蜂拥朝外跑,但被站在门口表妹拦住了。
传闻中的“艾滋病”出现了,学生们吓得纷纷往后退。
表妹问:“朱珠是哪位?”
感觉到不妙的气息,毛蜘蛛低头翻书,假装没听见。
老张看向毛蜘蛛:“朱珠同学,有人找你。”
老师点名,毛蜘蛛不得不从座位上站起来:“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表妹面色如墨,阴沈沈地朝她走过去:“你说我有艾滋病?”
毛蜘蛛委委屈屈:“阿姨,可不兴冤枉人。”
表妹又看向一旁的韩露:“那谁说我有艾滋病?”
韩露心虚地看向别处,不敢直视她气势汹汹的眼睛。
站在周围的学生没人敢出声。这场流言,除了受害者,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参与过接力。
表妹突然从手提包里抽出一把鋥亮的水果刀。
没等老张扑过去拦住她,表妹掉转刀尖,冲着自己的左手掌划了一刀,一时间鲜血如注。她捂紧左手,血渗出指缝。
表妹盯着毛蜘蛛,眼神阴森癫狂。毛蜘蛛被吓得唇色惨白,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蓦地擡起鲜血淋漓的手掌朝毛蜘蛛的脸上探去。后者只觉得一只黏糊糊的手掌轻轻擦过自己的侧脸,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血腥气。
毛蜘蛛的脸被糊上了一只血掌印。她反应过来,失声尖叫。
表妹腿脚发软,缓缓往地上倒,被身后的老张扶住。
她虚弱地笑笑,说:“对不住,我不知道我还晕血,又添乱了……”说完,她就晕了过去。
林非扯下头上的橡皮筋,在表妹的左手腕上绕了两圈,又用手绢紧紧缠住她的伤口。伤处避开了动脉,血慢慢止住了。
文弱如秀才的老张忽然爆发了力气,一把抱起表妹冲出教室。
“我去看看。”满脸忧色的刘溪溪不由自主迈腿跟上他们。
毛蜘蛛还在原地崩溃,用袖子疯狂擦着脸上的血迹。
林非提醒她:“别擦了。要是擦破了皮,就更不好办了。”
毛蜘蛛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停手,一脸惊悚地看着袖子上的血迹。
林非心中讶异:原来她是真的相信表妹有病。
“韩露,送我去医院,”见韩露在一旁楞楞怔怔的,毛蜘蛛再次尖叫,“我要去医院!”
韩露不明就里:“人家又没弄伤你,去洗把脸不就行了?至於去医院嘛!”
毛蜘蛛推开韩露,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她去医院找到朱荃。在母亲面前,毛蜘蛛一直扮演着乖巧懂事的完美女儿。朱荃对她扭曲阴暗的心思一无所知。
听女儿说沾了艾滋病人的血,朱荃着急忙慌带着毛蜘蛛去了夏市的大医院做检查——春城医院还没有这样的设备。
这一惊一吓丶一去一回,毛蜘蛛请了几天病假在家休养。
在她休养期间,学校的公告栏上不知何时贴了一篇从报纸上剪裁下来的文章。正是朱荃发表的那篇论文,里面“血液传播”这一小节专门被红笔圈画出来。
将这篇文章和表妹血溅教室事件联系起来,“艾滋病”的谣言越演越烈。
“你听说过吗?高三(四)班的毛蜘蛛沾上艾滋病人的血,病毒透过皮肤渗进血液里。她也得病啦。”
毛蜘蛛一连几天没有出现在学校,更加证实了这种说法的可信度。
与毛蜘蛛接触最多的韩露间接被孤立,因为有人言之凿凿:那天韩露就在毛蜘蛛身边,她的手背也溅上了几滴血。
这直接导致的结果是,没人愿意把作业借给她抄。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件天都要塌的大事。
韩露悔得肠子都青了:“艾滋病”的谣言是她在毛蜘蛛的暗示下传播出去的,没想到这把火最终烧到自己的身上。
放学后,她背着书包去毛蜘蛛的家。
朱家冷冷清清,散发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朱荃值夜班,留毛蜘蛛独自在家。她靠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由几所香港大学联合颁布的招生简章。
两岸即将统一,作为表态,香港不少大学向大陆一些偏僻地区的高中投出了橄榄枝,春城正好是其中一家。老张收到后交给毛蜘蛛,由她负责在同学中传阅。
“你想去香港读大学吗?”韩露坐在床边,观察着毛蜘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话。
“没有,就是随便看看。”毛蜘蛛随手把招生简章放在床头。她说得没错,她真的是随便看看。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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