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3/5）

马上，脚不落空就没那么怕。

他眼中是促狭的笑意，显然心情大好，他烦躁时最讨厌别人比他高兴。

他继续往前走，郁灵停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跟上，她怯生生的拽住他的衣角，眸中水润得仿佛瞬间就能滴出水来。

“我能拉着你走吗？”她语气弱得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身后就是青翠的草木，更衬得她面庞细致，艳丽脱俗，水盈盈的眼睛就这样睨过来，竟让人不忍拒绝。

薛牧呈是何定力之人，他只是微恍了一瞬，无情的扯住被她拉住的衣角，不动，他再试了一次依然纹丝不动。

“随你。”

“您是个好人。”她眼中一亮，星眼如炬，眼中又是钦佩，又是感激。

“你被鬼上身了？”说完他果断的撕下袍子，“哗啦”一声袍角断成两半。

他闪到一旁，躲她远远的，语气是气定神闲的恶劣：“你要的，拿好。”

她身边又没人了，恐惧像罩在她身上一般，如影随形，她硬着头皮，一个字比一个字大声：“薛牧呈，你死定了。”

他还是那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傲慢表情，郁灵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嚣张的脸。却现在没办法，她真的怕极了，她需要有人陪在她身边。

她提起勇气猛的冲过去，就在她快到他跟前时，他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头，她不知道她此刻的模样有多凶残。

却不曾想到她只是将他护在头上的手牵住，趁他不备，迅速将手指滑进他指间，与他亲密的十指相扣。

他的手很凉，像玉石一样，却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罩在身上的恐惧感也减轻了不少。

薛牧呈感觉手上一暖，心里咯噔一下，全身像触电一样，麻酥酥的。

他眸光落在她手上，凶巴巴的质问道：“你干什么啊？”企图用凶恶的语气，掩饰心中的无措和细微的紧张。

“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让我拉你衣服。”顺便将手指轻轻收紧，不让他逃脱。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牵手，在逃跑时，郁灵也是一路拉着他跑的，只是那时候粗鲁得像个男人。

现在就他们两人，仿佛时间在定格，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手心的细茧，她的手不够嫩滑，却让他的手有了一丝温度。

即使是夏日，他的手脚都是冰凉的，时常会觉得他就是个冷血动物，天生没温度。

“走啦。”郁灵回头见他还停在远处，脸上晦暗不明。

她一害怕就想多说话，她问道：“你那样厌恶我，刚刚为什么会救我。”

薛牧呈看了她一眼，她一脸好奇，像只偷腥的猫儿似的。他眸中一暗，并不是真想救她，只是那一瞬他突然察觉到那群黑衣人应该是冲他来的，若是杀不了他，杀了师郁灵，也会给他带来无边的麻烦。

师郁灵最近和他牵扯太多，暗中势力怕他和将军府结亲，她身份太特殊，背后势力太大。若是有她家的帮助，想拉他下马怕是更难了。

“我没想救你，只是我不希望你死其他人手里，要死也必须死在我手里。”

她没脸没皮的来了一句：“腻死在你怀里可好？”

他身子一僵，彻底不想说话。

郁灵笑出了声，嘴角的弧度像月牙般完美，肩膀笑得一颤一颤的。

他从没见过那个女子笑得像她一样没心没肺，如铃般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

走了不知多久，薛牧呈发现周围的景象并没有变化多少，像是在原地打转一般。

郁灵也发觉了，莫不是遇上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现在是下午，太阳偏西，日头不是很大，林里的树叶挡住了大半阳光。洛阳城在南边，他们按照太阳的指示，一路向南走的。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下一束束光柱，整个林间梦幻而神秘，薛牧呈用年时起卦，他目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大约申时。

上卦为坤，下卦为乾，动爻为上爻。为泰卦，卦意为无平不陂，无往不覆。

他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很快像拨开迷雾一般，山间响起了泉水叮咚，他盯了郁灵一眼：“放手。”

郁灵松开了他，改牵他衣角。

他兀的一下笑了，语气漫不经心：“我去沐浴，你也要一起吗？”

她嗖了一下放了手，呐呐道：“你快些回来。”

她脸上的惧意不似作假，他沈默了一瞬，才蹦出一个字：“嗯。”

得到肯定的回应后，她才放了手，独自一人蹲在石头上，双手抱着膝盖，很软弱很令人心疼。

薛牧呈眼睛被深深的扎了一下，他转过身向溪边走去，他将头发泡进水里，弄掉头上粘着的苍耳和草籽比之前要容易得多。

很快，满头青丝恢覆到之前的柔顺，他躺在被水冲洗过的巨大鹅卵石上，将头发摊在晒得有些热度的卵石上，轻轻磕上了眼。

他想着等头发干了就回去。

他方才从山坡上摔下来，身上也被碰伤了许多处，一日的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