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清楚（1/3）

想问·清楚

异国恋？

她要出国么。

方珩斯沈默地看着她。

空气陷入安静。

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时桃桃笑了笑，也知道自己问的突兀，说：“斯斯，我就是随便问问。”

“能。”

她动着的嘴唇瞬间停下了。

“能接受。”

他又说了一遍。

那一刻，时桃桃恍惚明白了什么叫“色令智昏”。

理智什么的都没了，她甘愿相信他说的所有话，云淡风轻地应了声“哦”，心却像是被人捏成了一个雀跃的形状，忍不住高兴起来。

但没笑太久，她就注意到对面的人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

她眨了眨眼，他脸上的低落没了，果然是她看错了。

方珩斯低声道：“你要出国么？”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没什么感情，时桃桃听不出来这个问句背后蕴含的意思，模棱两可道：“我不知道。”

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

那天知道方珩斯要出国留学后，她就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为了他出国，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个想法并不坚定。诚然她喜欢他，但她也不想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原有的计划。

方珩斯没说什么，嗯了声，指着卷子：“还有几道听力。”

“好。”

时桃桃戴好耳机，男声徐徐传来。她盯着卷子，一题一题往下写。

写完后，答案正确率很高。时桃桃笑着弹了下试卷：“斯斯，怎么样？”

方珩斯擡起头，像是刚从另一个思考的空间出来，平静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很好。”

时桃桃也跟着笑，和他一起看题，却又不由自主地去看他。

斯斯，刚刚是走神了吗？

第二天上课，时桃桃两手托着腮，一脸认真地看着黑板。

这个姿势保持了近两节小课，章梓儿终於看不下去了：“但凡你翻一下页，看着都不像在走神。”

“噢，我就是在走神。”

章梓儿没话说了，没搭理她，转头继续听课。

黑板上老师的板书很工整漂亮，一行行的十分赏心悦目，可时桃桃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只看见偌大的黑板上写着两句话。

“你能接受异国恋吗？”

“你要出国么？”

其实她当时听见并没有什么感觉，只当方珩斯是顺口一问。可回去后，这两句话便频频出现在脑子里，勾出其他暧昧的意味来。

时桃桃用手盖着脸，让自己不要多想。

她知道人对喜欢的人是很敏感的，会过分解读他的一言一行，然后开始自作多情。

以为对方对自己也有同样的意思。

尤其是最近，这种感觉甚是严重。

时桃桃长长地叹了口气。

斯斯他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对我也肯定没有意思。

……还是慢慢来吧。

可没过多久，黑板上那两句话又加深了笔墨，像是想要往死里折腾她。

算了。

时桃桃突然想明白了。

与其在这里纠结，还不如直接去问问。

下课后，时桃桃去另一栋楼。

转身过走廊，远远看见方珩斯站在教室门口。

她正准备走过去，却又突然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见他对面站着的人。

是许希羽。

许希羽走到方珩斯身边，擡起手，指着手机和他说了句什么。后者盯着手机，神色平静。

再之后，不知道在手里看见了什么，两人都笑了。

时桃桃默默站在原地，没再走过去。

她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和许希羽站在一起，可这次她却没来由的难过。

他在别人面前，也是那样笑的。

是不是足以说明，他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不特别，那对她又怎么会有意思呢……

她还厚着脸皮想去问。

视频播完，许希羽笑着说：“我觉得王尘做的这个视频还挺有意思的，很生动地展现了我们整个项目。”

方珩斯点头：“嗯。”

他应完侧头朝远处看了眼，像在找人，而后又淡淡收回。

许希羽唇边漾着清浅的笑，眼睛轻轻瞥向眼尾，站在那儿的人早已走了。

她提议道：“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不了。”

许希羽表情未变，善解人意道：“珩斯，你课也挺多的，中午好好休息。”

“谢谢。”

见他立刻转身走，许希羽喊道：“等等。”

他停下，微微回头。

许希羽笑道：“一起下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