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初见（2/4）

胡乱想着，时桃桃洗完了澡。

浴室外面，电视上正播着午夜新闻。

方珩斯坐在床尾，看得入迷。

时桃桃慢慢走过去，他这才察觉到，随手把电视关了：“洗好了？”

“嗯。”

她裹着一件浴袍，长发顺着手臂下滑，身材线条起伏有致。膝盖下的小腿没遮挡，修长纤细。

她脸上没妆，唇是淡淡的粉色，眼里像是还含着浴室的水汽，有些湿润地看着他。

方珩斯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时桃桃没察觉，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仰着头喝水的时候扫了他一眼。

他身上还搭着那件浴巾，头发已经干了，胡乱地翘着，神情低敛，盖了几分安静的气质。

时桃桃目光在他腰腹处流连，被他擡眼撞见，她笑意更深：“斯斯，现在睡觉吗？”

方珩斯被她的注视看得背脊绷直，他移开眼，想转移注意力，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竟有些哑：“好。”

他咳了一声，顺手拿起旁边的水往喉咙里灌。

时桃桃看见他喉结一滚一滚的，整瓶水很快被喝了个见底。

“……”她说，“斯斯，你别紧张。”

“没。”

他又咳了一声，想去找水。

“等下应该更紧张。”

他弯腰拿水的动作一顿，而后缓缓直起身，背对着她，拧开瓶盖。

时桃桃见他这么不自然，忍不住说道：“斯斯，你这个反应，让我觉得我现在应该下去买盒那个……”

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身体楞了一下，没回答她的话，走到床边，故作镇定道：“睡吧。”

关灯之后，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另一侧床边有簌簌的响声，时桃桃从被子里看过去，能隐约看见方珩斯把浴巾扯了，随手扔在一边。

唉。

这个斯斯也太见外了。

怎么关了灯才脱……

两人无声地躺了几分钟。

时桃桃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里琢磨着总要有一个人主动，再说了今晚也没买那个，只是抱着睡而已，斯斯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兀自点点头，一鼓作气，翻身往旁边人的怀里钻：“斯斯。”

方珩斯下意识伸手垫着她的脑袋，应了声嗯。

这声嗯尾音往上，像是很紧张。

硬朗的肌肉垫在后脑勺，连同僵硬一并传达过来。

时桃桃去找他的手，安抚地握上。

这个动作明显让身边人呼吸加快，他宝贝般地握着。

时桃桃躺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的脉搏心跳，一下一下地冲击着。

她擡起另一只手，缓缓覆在他的胸膛上。

他立刻颤了颤，抓住她的手，似乎想阻止。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盖着她的手。

时桃桃手慢慢往下，他的手也不安地跟着她往下。心脏隔着平滑的肌肤几近跳出来。

“斯斯，你知道答应和女朋友出来住意味着什么吗？”

房间里她的声音格外清晰，清浅好听，和她滑动的手一样，有如羽毛般轻抚着他狂烈的神经。

“嗯。”这一声尾音上扬得更厉害，方珩斯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立刻咳了一声，“……知道。”

“知道就好。”时桃桃笑着说。

她的语气很轻松，更像是开玩笑。

但方珩斯神经却绷紧成一条条尺量似的直线，他暗自深呼吸，想把那些不单纯的想法一一剿灭。

男朋友身体的每一次升温都在黑夜里被放大，像一块炙烤的铁板，看不见的火苗在她手下燎燃焚烧。

时桃桃突然歪了歪思绪，在他手臂凸起的青筋上来回磨蹭。

……原来她的男朋友和她的身体如此不同。

独属於初恋的好奇，在她的脑子里不停发散分支，手也不安分地游走：“斯斯，你的腹肌呢？”

那天在她家，他的腹肌摸起来明明更硬，今天却软了些。

方珩斯闭着眼，喉结难耐地滚了一下，她的声音和抚摸让他忍不住想弓起身，全部钻进她手心。他偏开头，腰部微微蓄力，隐忍地抿紧唇：“它在。”

手感果然变了，时桃桃惊叹道：“好厉害，为什么会这样？”

方珩斯轻笑，他喜欢她笑着夸她的样子。他胸膛缓缓起伏，尽量平稳道：“平躺没用力，所以……嘶。”

他深深倒吸一口气，飞快按住她的手，闷哼声压得极低。

时桃桃笑道：“不小心的。”

说完，她又凑近他的耳边，手缓缓蹭着：“这个好像更……”

“硬”字被吞了回去，她突然被扯进一个滚烫炙热的怀里。紧接着眼前一片黑影压迫下来。

方珩斯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呼吸声沈得仿佛刚长跑完。眼睛在黑暗里笔直地看着她，蕴含了意味不明的情绪。